晚飯後,一家人圍坐在屋裡,又繼續討論銀盤坡挖草藥的事。
現在,家裡也是一大攤子事情,總不能全家人天天往山上跑。
再說這事兒就得趕早不趕晚,拖久了,萬一走漏風聲,保不準有人眼紅,還要平白添些麻煩出來。
餘父咂吧著旱菸,琢磨了一會兒,開口道:
“要不喊上你大伯、二伯兩家?人多手快,趕明兒一鼓作氣,把金剛藤和山黨參全挖出來。誰挖著的歸誰,你們看怎麼樣?”
餘母一拍膝蓋:“這個主意要得!把大嫂二嫂兩家都叫上,人手就夠使了。”
“安子,咱自家人就別分這麼清了,我們不能分你山坡上的藥材。你只管跟大伯、二伯兩家說清楚就行。”
餘大嫂把針線活往笸籮裡一擱,“你承包這山坡花了不少錢,後頭還要請人收拾、買樹苗,後面開銷大著呢。”
餘二嫂也跟著點頭:“就是嘛,一家人算那麼細整哪樣?”
“成,那就這樣定了。”餘母一錘定音,轉頭囑咐餘坤安:“老三,待會兒跟你爹去你大伯、二伯家走一趟,明早天一亮就上山。”
“要得!”
到了大伯家,正巧二伯兩口子也在。
餘坤安把挖藥材的事說了:“我想著多喊幾個人,早點把草藥……”
大伯的旱菸杆“啪”地敲在桌面上,“你承包這山坡花了多少本錢?後頭還要清理、栽樹,哪能讓大家白佔便宜?”
二伯也板起臉:“就是,咱們老餘家不興佔這種便宜!”
餘坤安撓撓後腦勺:“那這樣,來幫忙的,都按一天兩塊錢算工錢,您看行不?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請您們了!”
這話一出,幾個長輩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餘二哥留在家裡照看建房的事,餘父也暫時放下木匠活去挖草藥。
剛出門,就瞧見大伯、二伯兩家扛著鋤頭迎面走來。
沒過多久,餘坤清也扛著鋤頭急匆匆趕上山坡,老遠就喊:“安子!你太不夠意思了嘛,這種事都不喊我來幫忙?還是去宅基地幫忙時,阿志哥才跟我說的!”
十多號人在銀盤坡忙活了兩天。
金剛藤和山黨參的根扎得深,可架不住人多力量大,硬是把能找著的草藥都挖了個乾淨。伙房後頭的屋子堆得滿滿當當,餘坤安又請大夥兒多忙活一天,把草藥清洗出來才算完事。
家裡的簸箕、竹篩子等能用的傢伙什都給用來攤著草藥晾乾,屋裡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最後還是餘父砍了竹子臨時編了些鏤空的竹蓆,一層層架在木架子上,這才把所有的草藥都安置妥當。
餘坤安順便也跟餘大哥幾個也商量好,等這批藥材晾乾賣完,就再進趟山。
其實村裡人都在嘀咕他們家這兩天在山上忙活啥。可餘家上下嘴巴都緊得很,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邊剛把藥材拾掇利索,餘母就開始在村裡張羅人手,準備清理山坡。餘母這次專挑幹活麻利的招呼,按人頭算工錢,一人一天五毛——這工錢在村裡算是不錯的。
好傢伙,這一招呼,第二天一早就呼啦啦來了五六十號人,有壯勞力,有婆娘媳婦,連半大小子都跟來了。大夥兒扛著鋤頭、柴刀,浩浩蕩蕩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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