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曉得的。”
到了山上，照例先找了片新地方，麻利地裝滿幾麻袋腐土後，女人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山貨了。
“媳婦兒，記得別走遠啊！”餘坤安不放心地又叮囑一遍，這兩天幾個女人眼裡只有挖茯苓了。
“知道啦知道啦！”王清麗揮揮手，轉身直奔一棵老松樹樁去了。
最後一趟搬麻袋的時候，餘坤安實在放心不下，還是決定去找找那幾個樂不思蜀的女人。這深山老林的，可別真挖茯苓挖迷了路。
邊走邊留意著四周，“嘿！這重樓藏得真夠深的！”只見一株重樓的葉子已經掉光，紅色的種子也掉了一部分在地上。
他小心地搬開石頭，把重樓根塊挖了出來。
揹著揹簍繼續往前走，忽然聽到旁邊灌木叢裡傳來“沙沙”的響動。
餘坤安立刻停住腳步，定睛一看——
“我靠，豬獾~”他眼睛都瞪大了。這豬獾長得圓滾滾的活像只小豬崽，以前在地裡種田的時候也能發現，特別是在玉米地裡經常能見著。
那豬獾也發現了他，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秒。餘坤安剛抬腳想靠近，豬獾“嗖”地一下就竄了出去。
“這小東西還挺機靈！”餘坤安撒腿就追。幸好這片林子開闊，他緊追不捨，那豬獾被他驚的慌不擇路，竟然一頭扎進了一個岩石縫裡。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進去。”餘坤安一看樂了。
那岩石縫後面是死路，豬獾肥嘟嘟的身子卡在石縫裡，進退不得，只能叫喚。
“這下可跑不了了吧？”餘坤安手起鋤頭落，利落地解決了這隻二十來斤的肥豬獾。
“今晚加餐…”餘坤安美滋滋地把豬獾塞進揹簍，繼續找人。
走了一程還不見人影，他只能扯著嗓子喊人：“清麗——大嫂——二嫂——”
“哎——在這兒呢！”遠處終於傳來回應。循著聲音找過去，只見三個女人還蹲在地上刨得起勁。
“你們幾個咋還不曉得回去？太陽都快落山了！”餘坤安看著這幾個已經忘記時辰的女人，又好氣又好笑。
“哎呀，光顧著挖，把時辰都給忘了！”餘大嫂抬頭看看天色，“等我們把這幾個百合刨出來就走。”
她們那邊有幾根莖杆都乾枯了的百合。
“嘖嘖嘖，今兒收穫不錯嘛。難怪連時辰都忘得一乾二淨。”餘坤安蹲下身，撥弄著揹簍裡的山貨：大半揹簍的茯苓、二十來個個頭飽滿的天麻，還有一根胳膊粗的山藥棒子，怕是得有五六斤重。
“安子，你是不知道，清麗運氣太好了。我們才轉了這半邊山，她就發現的天麻，茯苓大半也是她找著的。”餘大嫂說道。
“那邊有棵老皂莢樹，你去撿些皂角回來。回家正好能熬水洗頭。”王清麗站起來指了指皂莢樹方向，對著餘坤安說。
“得嘞！”餘坤安應得爽快，“你們麻利些收拾，這天看著要變。”
等餘坤安抱著一大捆皂角回來時，女人們已經收拾停當了。
餘二嫂正翻著餘坤安揹簍裡的那隻豬獾。
“安子，你咋逮到的豬獾？”
“這蠢東西自個兒往石頭縫裡鑽，卡得死死的。”餘坤安笑著說，“白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