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要回去覆命，更要把這次意外的迫降，變成一次寶貴的空中偵察！
佐藤信夫立刻明白了張峰的意圖。
“明白！”他乾脆地回答，熟練地調整著飛機的姿態，機頭微微下壓，向著東方的天際線傾斜而去。
飛機的高度在降低，地面的景物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他們就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滑過太行山脈的褶皺。
“張桑，您看下面！”佐藤信夫突然說道。
張峰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瞳孔驟然一縮。
在下方一條蜿蜒的山間公路上，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在艱難地行進。
那土黃色的軍裝，馱馬拖拽的九二式步兵炮，還有隊伍裡零星的騎兵，無一不表明瞭他們的身份，一支日軍部隊。
“是日軍！”張峰的聲音變得冰冷。
“是的。”佐藤信夫的聲音也嚴肅起來，“看他們的樣子……很狼狽。”
他說得沒錯。
這支部隊的隊形散亂，士兵們一個個垂頭喪氣，許多人身上還纏著繃帶，隊伍裡夾雜著不少傷員，連行軍的步伐都顯得有氣無力。
“像是剛打了一場敗仗。”張峰做出了判斷。
他的“心眼”在這一刻彷彿延伸到了空中，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下方那股瀰漫的頹喪和疲憊之氣。
“他們的編制不小，至少是一個大隊的兵力，甚至更多。”佐藤信夫憑藉專業的軍事素養，迅速估算著敵人的規模，“有炮兵，有輜重部隊……但士氣非常低落。他們的行進方向……是朝著平安縣城。”
張峰的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一支剛打了敗仗的日軍主力部隊，正在遠離平安縣城的反方向。
誰能把他們打成這樣？
難道自己不在段時間，鬼子來招惹自己的地盤了？
感覺到自己的青石峽根據地和平安縣城也沒遭受襲擊的樣子。
那就肯定是附近的趙國強或者蘇守嶽的部隊！
趙國強才跟自己一起打了一場勝仗，應該沒那麼快調整好。
所以只能是蘇守嶽團了
看來，他之前送出的那份情報起到了關鍵作用。趙國強他們不僅成功伏擊了鬼子聯隊的援軍，甚至有可能在正面戰場上也取得了重大戰果！
“佐藤，再靠近一些，看清他們的番號旗！”張峰命令道。
“是！”
佐藤信夫展現出了高超的飛行技巧，他駕駛著飛機，像一片羽毛般，在山谷上方盤旋，同時利用山體的掩護，避免過早地暴露自己。
高度一點點降低。
地面上的日軍顯然也發現了他們。
隊伍中立刻出現了一陣騷動，士兵們紛紛抬頭，驚恐地指著天空。
他們看到了那熟悉的戰鬥機，以及機翼上那個刺眼的紅太陽標誌。
“是帝國的飛機！”
“援軍嗎？”
“不對！它在盤旋！”
一名日軍軍官舉起望遠鏡，當他看清那架飛機孤零零地在頭頂打轉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而就在這時，張峰透過望遠鏡，清楚地捕捉到了隊伍中一面耷拉著的聯隊旗。
旗幟雖然有些破損，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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