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聯隊！”張峰一字一頓地說道，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果然是他們！
坂田信哲的部隊，之前在平安縣城被自己攪得天翻地覆，突圍後又遭到了蘇守榮的迎頭痛擊，如今已經成了這副喪家之犬的模樣！
“佐藤，能對他們發動攻擊嗎？”張峰的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
痛打落水狗，這是他最喜歡乾的事情。
佐藤信夫看了一眼儀表盤，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張桑，恐怕不行。我們沒有掛載炸彈，機槍的子彈在之前的空戰中也基本耗盡了。而且……我們的油料只夠返航，如果進行戰鬥機動，恐怕飛不回去了。”
張峰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衝動。
他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帶著這架飛機和寶貴的情報回去。
逞一時之快，毫無意義。
“好，我明白了。”張峰果斷地說道，“我們走！把看到的一切，記在腦子裡，回去報告給‘總指’！”
“是！”
佐藤信夫最後看了一眼下方混亂的日軍隊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曾幾何時，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聖戰”而戰。
而現在，他卻駕駛著帝國的戰機，為中國的抗戰事業，蒐集著帝國軍隊的情報。
命運，真是奇妙。
他拉起操縱桿，飛機發出一聲呼嘯，迅速爬升，將那支狼狽的隊伍遠遠甩在了身後。
地面上，那名日軍軍官放下望遠鏡，臉色慘白。
“八嘎……那架飛機……有問題！它只是在偵察我們！”他對著身邊的人嘶吼道，“快！加快速度！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
一個多小時後。
八路軍總指揮部的臨時駐地上空，突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防空警報。
“敵機！是敵機！”
“快！隱蔽！”
“高射機槍準備！”
整個駐地瞬間緊張起來，戰士們紛紛尋找掩體，幾挺剛剛繳獲的重機槍被架了起來，槍口對準了天空。
“總指”和參謀長快步走出指揮部，舉起望遠鏡，神情凝重。
“只有一架。”參謀長沉聲說道，“是鬼子的戰鬥機，它想幹什麼？偵察還是騷擾？”
“總指”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鎖。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架飛機的飛行姿態很平穩，不像要攻擊的樣子，反而像是在尋找降落地點。
就在這時，那架戰鬥機突然壓低了機翼，左右搖晃了幾下。
參謀長愣住了：“這是……”
“總指”的眼睛猛地一亮，一個大膽到近乎荒謬的念頭湧上心頭。
他一把搶過警衛員手裡的訊號槍，對著天空，“砰”地打出了一發綠色的訊號彈。
這是約定好的，最高階別的“己方單位”識別訊號！
天空中，那架飛機在看到訊號彈後，然後開始調整角度，對準了駐地旁那片現對平整出來的簡易跑道。
“我的天……”參謀長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有些顫抖，“難道是……張峰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