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苦笑著解釋道：“‘總指’自然有‘總指’的道理。佐藤信夫這樣頂尖的飛行人才，放在咱們一個團裡，確實有點……屈才了。”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用‘總指’的話說，是要讓他去總部發揮更大的作用，為整個八路軍培養更多的飛行員和地勤人才。這個理由，我反駁不了。”
眾人一陣沉默，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獨立團好不容易有了個能在天上飛的寶貝，現在卻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塊心頭肉。
還好，飛機保住了。
張峰看出了大家的情緒，立刻話鋒一轉，臉上重新露出自信的笑容：“不過，你們也不用垂頭喪氣。‘總指’雖然要走了人，但咱們也沒吃虧。一來，佐藤信夫在走之前，已經為我們帶出了一批勉強能上天的飛行員和地勤，我們的飛行隊架子算是搭起來了。二來……”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神秘地笑了笑：“‘總指’可是給了我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這份禮物，比一個佐藤信夫，價值還要大得多！”
“什麼禮物？”趙強好奇地追問。
“回指揮部再說！”張峰大手一揮，加快了腳步。
……
青石峽獨立團設在平安縣城的臨時指揮部裡，燈火通明。
一張巨大的軍事地圖鋪在桌上，周圍坐滿了獨立團的核心幹部。張峰親自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故事會”。
他從去空投傳單的任務開始，講到如何利用飛機，將數萬份傳單精準地撒到友軍地盤；講到如何利用情報，幫助趙國強……
他講得平淡，但聽在眾人耳朵裡，卻不亞於驚濤駭浪。
當聽到張峰描述自己駕駛著這架教飛機，差點被打下來和被迫再次降落時，整個指揮部裡鴉雀無聲，只剩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我的天……”二營長裡勇喃喃自語，“團長，你這哪是開飛機，你這是在玩命啊！”
“鬼手”劉也是一臉後怕：“團長，你這膽子是用鐵打的吧？萬一真出事了，咱們可就連給你收屍的機會都沒有了。”
張峰笑了笑，呷了一口茶，說道：“怕？當然怕。但當時那個情況，怕是沒用的。南昌那邊一個城市多少人，如被攻陷了那又回犧牲多少人的性命呀。把訊息送到南昌那裡，就算把我和這架飛機都搭進去，也值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其中蘊含的決心和擔當，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政委王振華的目光最為深邃，他沒有糾結於戰鬥的細節，而是直指核心：“張峰，你說的‘大禮’，到底是什麼？‘總指’給了我們什麼新的指示？”
張峰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老王問到點子上了。”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拿起一根指揮棒，沉聲道：“經此一役，我們這架小小的航空力量，算是進入了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寧的視野裡。可以預見，接下來，敵人將會對我們展開瘋狂的報復和圍剿。尤其是針對這架飛機和我們的機場。”
指揮部裡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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