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峽深處,一間被嚴密看守的窯洞內。
兩個從王家集抓回來的特務俘虜,被分別捆綁在木樁上。
其中一個,是那家“四海通”雜貨鋪的掌櫃,看樣子是這個聯絡站的負責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眼神陰鷙,嘴角緊抿,一副頑抗到底的模樣。
另一個則年輕一些,二十多歲,眼神中帶著驚恐,但看向掌櫃的眼神卻又帶著一絲敬畏和堅定。
李念鄉帶著兩名士兵,已經進行了初步的審訊,但效果甚微。
“連長,這兩個傢伙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李念鄉見到張峰進來,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個掌櫃的,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個普通商人,被冤枉了。另一個年輕的,就更不用說了,問什麼都是不知道。”
張峰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兩個俘虜。
他的“心眼”洞察能力悄然開啟。
在洞察視角下,那個掌櫃的身上散發著濃郁的黑色惡意,如同實質的毒霧。
而當提到“毒蛇”這個關鍵詞時,他情緒波動會變得更加劇烈,顯然對這些資訊極為敏感。
至於那個年輕的俘虜,惡意要淡薄許多,更多的是恐懼和迷茫。
他的忠誠似乎並非牢不可破,更像是一種被脅迫或洗腦後的盲從。
“把他們分開審。”張峰淡淡地說道。
很快,那個年輕的俘虜被帶到了另一間窯洞。
窯洞內只剩下張峰和那個掌櫃的。
李念鄉和兩名士兵則守在門口,防止意外發生。
張峰搬了張小馬紮,在掌櫃的面前坐下,臉上看不出喜怒。
“姓名?”張峰開口,聲音平靜。
掌櫃的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予理睬。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張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在王家集的聯絡站,所有的檔案、密碼本、電臺,我們都繳獲了。包括那份詳細記錄你們潛伏人員代號和聯絡方式的名單。”
掌櫃的身體微微一顫,但依舊強作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個做小本生意的,官爺抓錯人了。”
“是嗎?”張峰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那是從繳獲檔案中謄抄下來的一小部分名單,“‘野狼’、‘禿鷲’、‘黃鼠狼’……這些代號,你很熟悉吧?還有,你叫錢四海,原名錢福生,冀東人士,三年前加入特高科,代號‘蝮蛇’,負責王家集情報站,直接向‘毒蛇’本人彙報。我說的,對不對?”
錢四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將他的底細摸得如此清楚!這已經超出了普通審訊的範疇!
“你……你們……”他聲音有些發顫。
張峰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內心的動搖。
他知道,對付這種頑固分子,必須一上來就徹底擊垮他的心理防線。
“我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張峰繼續施壓,語氣不疾不徐,
“‘毒蛇’的計劃,我們也掌握了一些。
他打算利用青石峽周邊村莊的宗族矛盾,挑起械鬥,製造混亂,好配合日軍即將到來的‘清剿’行動。
你們在石塘寨安插的內應,也被我們拔掉了。炊事班老王頭那碗下了毒的粥,也是你們的傑作吧?”
錢四海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這些資訊,有些是他們內部的核心機密,有些甚至是“毒蛇”剛剛下達的指令,對方怎麼可能知道得如此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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