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毫不戀戰,迅速收攏武器,交替掩護著消失在密林深處,只留下七八具鬼子的屍體和一地的彈殼。
他們甚至來不及打掃戰場,因為遠方已經傳來了日軍增援部隊的槍聲和軍官的呼哨聲。
“八嘎呀路!又是這樣!”聞訊趕來的日軍小隊長看著滿地狼藉和部下的屍體,氣得臉色鐵青,
“給我追!他們跑不遠!”
但追擊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山路崎嶇,林深草密,到處都是岔路和陡坡。更讓他們惱火的是,追擊路上,冷不丁就會踩中一個偽裝巧妙的陷阱。
有時是削尖的竹籤,扎穿了士兵的膠鞋和腳掌。
有時是拉發的詭雷,轟然一聲炸響,雖然威力不一定很大,但足以讓追兵心驚膽戰,草木皆兵。
還有故意設定的錯誤路標和被破壞的山間小橋,極大地遲滯了他們的速度。
與此同時,趙強帶領的一排,則盯上了日軍一支小規模的後勤補給隊伍。
他們利用夜色和地形,悄無聲息地摸了上去,用匕首和刺刀解決了外圍的警戒哨,然後一陣猛打,
搶了騾馬背上的彈藥和罐頭就跑,留下幾具屍體和一地狼藉,讓後續趕來的日軍氣得哇哇大叫。
最讓佐佐木頭疼的,還是林寶桂那神出鬼沒的迫擊炮。
“報告大佐!第二大隊行軍途中,遭到不明炮火襲擊!兩發炮彈準確命中隊伍中部,造成十餘人傷亡!”
“報告!搜尋隊在前方高地設立臨時觀察哨,剛剛遭到炮擊,觀察哨被摧毀!”
“報告!宿營地外圍……”
林寶桂和他的炮組,簡直成了山林裡的幽靈。
他們扛著分解開的擲彈筒,在崎嶇的山路上快速機動。
每到一個合適的發射陣地,張峰就會透過“心眼洞察”鎖定一個有價值的鬼子目標,可能是一個火力點,也可能就是一個軍官聚集的地方。
“方位330,距離500米,兩發急速射!打了就撤!”張峰的口信傳達給林寶桂。
“明白!”林寶桂迅速調整炮口,熟練地裝填炮彈。
“放!”
“咚!咚!”兩聲沉悶的炮響,炮彈帶著呼嘯聲飛向目標。
無論命中與否,炮組人員立刻扛起炮管和底座,頭也不回地轉移到下一個預備陣地。
這種打了就跑的戰術,讓日軍的炮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和反擊,只能被動挨打,疲於奔命。
士兵們更是時刻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頭頂就會落下那要命的炮彈。
佐佐木大佐站在臨時指揮部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面前的地圖上,代表他的損失和遭遇襲擊的紅點越來越多。
雖然這些損失對於整個大部隊來說並不算傷筋動骨,
但這種處處被動挨打、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讓他這位經驗豐富的“掃蕩專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憤怒。
“八嘎!這股土匪的指揮官,狡猾至極!”佐佐木對著參謀長恨恨地道,
“他對地形的利用,對時機的把握,還有這種……這種近乎未卜先知的襲擾能力,簡直就不可理喻!”
“命令各部隊收縮陣型,加強警戒,穩步推進!不要急躁,我們耗得起!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這麼躲下去!”
山地間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張峰和他帶領的隊伍,雖然時刻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但透過靈活機動的游擊戰術和“心眼洞察”這一“金手指”,
硬是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奪取了一絲戰場主動權。
他們如群狼般死咬這群“掃蕩者”,雖難一擊致命,卻讓其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