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盯著血影符上清晰的趙家紋章,臉色瞬間鐵青。他沉吟片刻,猛地看向噤若寒蟬的趙天雲:“你可知罪?”
趙天雲渾身一顫,偷瞄了一眼佇列中的趙東平,見其微微點頭,才咬牙道:“弟子……弟子是被冤枉的!定是林凡等人栽贓陷害!”
“冤枉?”墨塵子眼中寒光一閃,指尖彈出一道丹火,瞬間將那血影符殘片燒成飛灰,“此符乃趙家秘製,除了你父子二人,宗門之內誰會有這等陰毒之物?”
殿內氣氛驟然凝固,落針可聞。
趙東平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額頭青筋隱隱跳動——他沒想到墨塵子竟藏著後招,直接銷燬物證,斷了他所有狡辯的後路。
“宗主,”林凡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穿透力,清晰地傳遍大殿每一個角落,“趙執事父子屢屢針對晚輩,或許並非簡單的私怨。”
他頓了頓,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趙東平身後幾位欲言又止的長老,“而是有人想借此立威,一步步掌控外門權柄。”
這一句話如同一顆炸雷,在大殿中轟然炸響!
幾位平日裡與趙東平交好的長老臉色驟變,下意識地紛紛後退半步,生怕被捲入是非。
宗主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趙東平,手中的溫玉扳指“咔嚓”一聲碎裂成兩半,靈力威壓瞬間席捲全殿:“趙天雲!”
他的聲音冷如寒冰,“私藏禁物,謀害同門,罪證確鑿!罰沒俸祿三年,關入思過崖禁閉三年!”
隨即,他又看向臉色煞白的趙東平,“你管家趙家人無方,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不得再幹預宗門事務!”
“宗主!”趙東平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憤,鬍鬚氣得顫抖,“此事必有蹊蹺,為何只罰我兒?林凡來歷不明,他的說辭豈能輕信……”
“夠了!”宗主猛地起身,磅礴的靈力威壓讓殿內低階弟子紛紛跪倒,“再敢多言,休怪本宗按叛宗論處!此事已定,無需再議!”
林凡站在殿中,看著趙東平憋屈得渾身發抖卻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中冷笑——宗主這處罰看似折中,實則已斷了趙天雲的晉升之路,更藉機敲打了趙東平的勢力。
而趙東平方才急於辯解,反而讓身後幾位長老暴露了立場,坐實了結黨的嫌疑,犯了宗門大忌。
墨塵子見狀,彎腰拾起地上的紫金丹爐,對宗主拱了拱手,語氣緩和幾分:“既然宗主有了決斷,老夫便先回藥山了。”
他深深看了林凡一眼,帶著元青陽與俞大虎轉身離去。
走出大殿時,夕陽正將漫天雲層染成血色。俞大虎擦著額頭的冷汗,腿肚子還在打顫:“林兄弟,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那場面,比千足毒蚣還嚇人!”
元青陽握緊腰間鐵劍,望著趙東平所在的方向,沉聲道:“趙東平絕不會善罷甘休,這次雖挫了他的鋒芒,但也徹底將他得罪死了。”
林凡望著手中逐漸冰涼的冰蓮令,想起秦冰月此前傳訊中的警示,低聲道:“內門的試煉,才是趙東平真正的殺局。”
他撫摸著胸口的大道仙瓶,瓶內的《千里冰封》玉簡正散發著幽幽藍光,“但我們……也該亮出獠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