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治嗎?”
姜老頭被我盯得發毛,嗓子眼直打顫。
我抬手懸在他天靈蓋上方三寸,一股子陰寒順著胳膊往上躥,凍得我牙關直磕。
“這不是普通穢物,是嬰靈化的煞,比尋常小鬼兇十倍。”
“說點我能聽懂的!”姜豔豔有些著急地說道。
“流產的、夭折的嬰孩,怨氣最毒。成年男人陽氣旺,除非……”
“除非啥?”
“除非是自家血脈。”我直接捅破窗戶紙,“老爺子有沒有沒養活的孩子?”
姜老頭渾濁的眼珠轉了轉,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胡說八道!我姜家子孫興旺,哪來的夭折孩子?”
“那兄弟姐妹呢?”我繼續問。
“放屁!”
姜老頭突然激動起來,唾沫星子噴我一臉。
“之前看你有點本事,我才會讓我閨女過來問你!
現在一看,你上次估計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眯起眼。
不對勁。
這老頭不像是生氣,反倒像是心虛!
我又瞥向姜豔豔,發現這女人不知什麼時候臉色唰地慘白。
手指死死絞著真絲襯衫下襬,指節都泛了青。
“姜副總。”我聲音冷了下來,“您是不是有什麼沒說實話?”
姜豔豔猛地抬頭,眼神慌亂:“你什麼意思?!”
我懶得繞彎子,直接道:
“嬰靈纏身,必有因果。老爺子身上這隻,怨氣極重,而且明顯是衝著您來的。”
姜老頭腳步一頓,猛地回頭:“你少在這裝神弄鬼!”
我嗤笑一聲,從兜裡摸出一張黃符,指尖一抖,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縷青煙飄向姜老頭左肩。
“嘶——”
那團黑影猛地扭曲,發出一聲尖銳的嬰啼,刺得人耳膜生疼!
姜老頭嚇得一哆嗦,差點癱坐在地。
姜豔豔更是臉色煞白,嘴唇發抖:
“這是什麼?!”
“嬰靈的怨氣。”我盯著她,“姜副總,您要是再不說實話,老爺子活不過半個月。”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由得自嘲一笑。
明明我自己的命都快不夠用了,卻還在顧忌著別人能不能活得長久。
姜豔豔渾身一顫,眼淚唰地掉下來。
“我,我”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一年前,我流掉過一個孩子,”
辦公室瞬間死寂。
窗外的陽光不知何時被烏雲遮蔽,室內驟然昏暗。
那團黑影“呼”地膨脹,怨氣暴漲!
我眼神一厲,猛地咬破指尖,以馬伕之血,對著半空狠狠點去!
“現在說實話,晚了點。”我冷冷地道,“但還來得及救。”
姜老頭癱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姜豔豔終於崩潰,捂著臉痛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沒結婚,不能讓人知道。”
我冷笑。
早幹嘛去了?
現在,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