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圍在炕邊,眼神複雜地在我和李老爺子之間來回掃視。
有驚訝,有敬畏,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熱切。
“懷恩啊,我爹這,這算好了嗎?”
李大栓搓著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強撐著站起身:
“那東西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不過老爺子元氣大傷,得喝幾天安魂湯調理。”
“那,那到底是啥玩意兒,上了我大爺的身啊?”
李鐵柱這會兒也不敢橫了,縮著脖子問道。
我抿著嘴沒回答,因為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剛才那團黑氣被收進葫蘆時,我分明看見一張扭曲的人臉,那是《薩滿教錄》裡記載的倀鬼!
書裡寫得清楚,倀鬼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它們通常依附在強大的怨靈附近,靠吸食怨氣為生。
既然村裡出現了倀鬼,那就意味著,周圍定有厲害的東西!
“村長,”我轉向李建國,聲音不自覺地發緊,“咱們村附近,最近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或者,有沒有橫死的人?”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交換著眼色,年輕些的則一臉茫然。
“沒有啊,”村長撓著頭,“這些年村裡太平著呢,連個摔斷腿的都沒有。”
角落裡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我轉頭看去,是趙嬸的兒子趙大勇。
趙大勇三十出頭的樣子,正不安地搓著衣角。
“要說慘,”他欲言又止,“那還得是前頭柳溝村……”
“閉嘴!”村長突然厲聲呵斥,“提那晦氣地方幹啥!”
我心頭一跳:“柳溝村怎麼了?”
屋裡氣氛頓時變得古怪。
最後還是趙嬸嘆了口氣:“5年前,柳溝村遭了泥石流,整個村子都沒了。”
整個村?!
難怪有滔天的怨氣!
“後來做法事了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發乾。
“聽說縣裡請人做過。”李大栓插嘴,“但那地方邪性得很,現在都沒人敢靠近,連放羊的都繞著走。”
我下意識摸向胸前的狐仙印記,那裡正一跳一跳地發燙。
狐仙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那麼多怨氣,肯定能供養我的靈體,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就在這時,李老爺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黑血噴在炕蓆上。
血裡竟然夾雜著幾根細如髮絲的黑線,像活物一樣扭動著。
“都退後!”
我厲聲喝道,同時從腰間摸出一把糯米撒過去。
那些黑線碰到糯米,立刻“嗤嗤”作響,化作青煙消散了。
村民們嚇得面如土色,有幾個腿軟的已經跪在了地上。
“懷恩,這,這到底是啥啊!”村長聲音發顫。
我盯著那灘漸漸凝固的黑血,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不是普通的倀鬼,而是被某種強大怨氣浸染的“血倀”!
“柳溝村。”我喃喃自語,“必須去一趟柳溝村。”
“不行!”村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那地方去不得!去年有兩個外村人不信邪,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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