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甲蟲群突然改變了方向,齊刷刷朝我們所在的石橋爬來,速度快得驚人。
我一把拉住金無虞的手:“沒時間研究了,快走!”
我們剛跑下橋,身後就傳來咔嚓一聲。
石橋的支柱被屍甲蟲啃噬,轟然倒塌。
金無虞被我拉著跑出一段距離才停下,她氣喘吁吁地看著我:“你救了我兩次。”
“風水師不該這麼莽撞。”我半開玩笑地說,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金無虞卻沒有笑,她嚴肅地看著我:“夏懷恩,我覺得,我們可能都低估了這裡的危險。那些屍甲蟲,它們不是自然形成的。”
“你是說?”
“有人刻意培育的。”金無虞肯定地說,“用活人做培養基的那種。”
這個猜測讓我胃部一陣翻騰。
狐仙在我腦海中低語:
“她說得對。那些甲蟲身上的怨氣太重了,不是普通屍體能養出來的。”
“你說,幾年前的泥石流和如今養屍甲蟲的人,會不會是同一個?”
我盯著遠處被烏雲籠罩的柳溝村,提出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
金無虞搖了搖頭,馬尾辮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弧線:
“應該不是。這裡的風水呈大凶之象,是後天形成的,但裡面沒有人為改動的痕跡。”
她頓了頓,眉頭微蹙,“可能是某位蠱師,藉著這裡的邪氣在養蠱。”
“嗯,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取種子?”我問道,眼睛仍盯著村子上方那團不散的烏雲。
“越快越好。”金無虞摸了摸手腕上已經淡去的指印,“那種子在晚上會發光,更容易找到。我想今晚就進去。”
我猛地轉頭看她:“晚上?這種極陰之地,白天都這麼兇險,晚上去豈不是找死?”
金無虞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怎麼,出馬仙慫了?”
我被她這表情激得心頭火起。
這丫頭明明比我小几歲,卻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狐仙在我腦海裡哈哈大笑:
“被小姑娘激將了?有意思!”
“誰慫了?”我硬著頭皮回道,“晚上就晚上,村口見。”
金無虞滿意地點點頭,從包裡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現在下午三點,我們各自準備一下,晚上十點在村口那棵老槐樹下集合。”
她頓了頓,難得地補充道,“帶上你最厲害的法器,今晚不會太平。”
說完,她轉身就走,明黃色的防曬衣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很快消失在山路拐角處。
“老仙兒,”我在心中問道,“晚上真要去?”
“那小丫頭說得沒錯,極陰種子確實在夜晚會發出幽光。”狐仙的聲音難得正經,“不過你也感覺到了吧?那祠堂下面不止有種子,還有別的東西。”
我點點頭,想起那雙從門縫中盯著我們的充血眼睛。
但更讓我在意的,是金無虞提到“鄭德生”時眼中閃過的異樣光芒,以及她說“見過趙德全”時明顯的猶豫。
“先回招待所準備吧。”我嘆了口氣,“今晚恐怕是場硬仗。”
回到招待所,我仔細檢查了所有法器。
文王鼓的鼓面有些鬆動,我用摻了黑狗血的硃砂重新固定;
趕山鞭的鞭梢磨損嚴重,我換上了一條新的,浸泡過雄黃酒;
又畫了十幾張鎮邪符,小心地疊好放在貼身口袋裡。
夜幕很快降臨。
九點半,我悄悄離開招待所,向柳溝村走去。
月光慘白,照得山路像鋪了一層霜。
越靠近村子,空氣越冷,撥出的白氣在面前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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