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時的三爺爺站在龍虎山腳下,身旁是個穿道袍的少女,眉眼間依稀能看出金無虞的影子!
“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
老仙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嚴肅:“小子,我們可能捲入了一個幾十年前的局。”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聲中,隱約夾雜著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音,正一點點靠近房門。
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音,在雨聲中格外清晰。
我盯著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手已經摸到了文王鼓。
“老仙,門外是什麼?”
老仙的聲音繃得像弓弦:“不是活物,但也說不上是死人。”
刮擦聲突然停了。
接著是“咚、咚、咚”三下敲門聲,節奏和當年三爺爺來我家時一模一樣。
我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煤油燈的火苗詭異地偏向門口,像是被什麼吸著走。
“懷恩吶,”門外傳來三爺爺沙啞的聲音,“開開門,爺爺腳冷。”
我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出聲。
窗紙上映出個佝僂的影子,頭頂正好是門框上貼的褪色門神畫。
老仙突然厲喝:“別看它的眼睛!”
已經晚了。
透過窗紙的破洞,我對上了一隻渾濁發黃的眼睛。
瞳孔是詭異的方形,就像貓眼在夜裡豎起來的模樣。
“找到你了。”門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細,煤油燈“啪”地炸開,屋裡陷入黑暗。
幾乎同時,鐵盒裡的半枚鎖魂錢發出刺眼的紅光,門外傳來一聲慘叫。
我趁機翻出窗戶,跌進泥濘的院子裡。
回頭時,看見一個黑影正從門縫往裡滲,像灘黑油。
“跑!去有活人的地方!”
老仙喊道。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衝向村子中央,背後傳來“咔嚓”的木頭斷裂聲。
路過三爺爺家時,發現棺材蓋已經完全開啟了,裡面空空如也。
王嬸家亮著燈。
我拼命拍打門板,開門的卻是白天那個駝背老頭。
他一把將我拽進屋,“砰”地關上門。
“看見啥了?”王嬸蹲在灶臺邊燒紙錢,火盆裡灰燼打著旋。
“三爺爺他在我門外!”
駝背老頭往門縫撒了把香灰:“幾點來的?”
“大概,子時剛過。”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
王嬸從炕蓆下摸出個布包遞給我:“隨身帶著,能頂到天亮。”
布包裡是幾粒發黴的糯米,和一根鏽跡斑斑的棺材釘。
“三爺爺到底怎麼死的?”我攥緊布包,“為什麼網上說他三年前就沒了?”
“噓!”駝背老頭猛地捂住我的嘴。
我們屏息聽著,雨聲中夾雜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正在院外徘徊。
王嬸往火盆裡扔了把什麼,火焰突然變成詭異的綠色。
腳步聲立刻遠去了。
“明天送完殯,你立刻走。”她盯著我說,“那東西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