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過了一天之後,就剩下五六天了。
偏偏我在鬼廟的時候還用精血畫符,如今就只剩下三天可活!
狐影突然暴漲三尺,九條尾巴同時拍向我眉心。
無數畫面如潮水灌入腦海:幽暗地宮、沸騰血池、戴青銅面具的玄誠道長將龜甲按在啼哭少年的天靈蓋上,最後定格在血月下。
老仙的本體,九尾紅狐立在山巔,狐火燃透半邊天幕。
“看到沒?我恢復五成修為就能續你陽壽!”
她的聲音帶著強撐的中氣,狐尾卻突然爆出幾簇白毛。
“但這龜甲,奶奶的,真是個麻煩!”狐影猛地扭頭盯著窗戶,所有絨毛根根倒豎,“那老道在感應標記!”
房間裡的溫度驟降。
鏡子表面突然凝結出霜花,組成一個眼睛圖案。
地上的龜甲“咔嗒”跳動,像顆即將爆炸的心臟。
“記住!”老仙在我耳畔炸開最後一聲咆哮,“被標記的人會‘意外’死亡!別睡覺!別碰利器!遠離高處!兩天後子時我會來助你!”
話音戛然而止。
肩頭一輕,老仙化作青煙鑽回我的耳朵。
幾乎同時,龜甲“砰”地彈起半米高,重重砸在我剛才躺過的枕頭上。
棉布瞬間腐蝕出一個冒煙的大洞。
孫倩已經嚇傻了,抱著膝蓋縮在牆角發抖。
我強忍眩暈爬起來,發現鏡面上的霜花正滲出猩紅液體,在玻璃上歪歪扭扭爬出幾個字:
還剩兩個
“什麼意思?”孫倩帶著哭腔問。
我數了數今天在鬼廟裡見到的工作人員:戴草帽的老頭、賣香燭的婦女、掃地的駝背。
“玄誠道長說我們是今天第九十八和九十九個遊客。”我喉嚨發乾,“他需要一百個祭品。”
窗外突然傳來“喵”的一聲。
那隻引我們去鬼廟的橘貓不知何時蹲在窗臺上,綠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
更可怕的是,它嘴裡叼著半截人的小指,指甲蓋上還塗著粉色指甲油。
“這,這是集市上賣糖人的姑娘!”
孫倩認出那枚蝴蝶結造型的美甲,當場乾嘔起來。
我抄起銅錢劍就要砸窗,橘貓卻敏捷地跳開。
它蹲在對面屋頂,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叫聲。
隨著這聲叫,我們頭頂的吊燈“咔”地裂開一道縫。
“小心!”
我撲倒孫倩的瞬間,吊燈轟然砸落。
飛濺的玻璃碎片,在我背上劃出十幾道血口子,最長的差點劃到後頸動脈。
“這就是老仙說的‘意外’!”我喘著粗氣看向窗外。
橘貓已經不見了,但遠處山林裡隱約亮起幽綠火光,正是鬼廟的方向。
孫倩突然抓住我的手:“懷恩,你後背!”
我扭頭看見穿衣鏡裡的景象,寒毛直豎。
那些玻璃劃出的傷口根本不是血紅色,而是滲著熒熒綠液,在面板上組成一個縮小版的鬼廟輪廓!
“標記在加深。”我咬牙撕下T恤包紮,“從現在起,我們一定要小心周圍,”
話沒說完,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是本地新聞推送:突發!柳溝村觀光纜車墜落2名遊客遇難
配圖裡,斷裂的纜繩切口,整齊得像被什麼利器割斷的。
而背景山林中,分明站著個穿道袍的模糊人影。
我顫抖著數了數今日死亡人數:賣糖姑娘算一個,纜車兩人。
“正好湊齊一百個。”孫倩癱坐在地上,“那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恰恰相反。”我指著自己後背的鬼廟圖案,“前九十九個是路人,我們倆才是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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