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呂衛東煩死了,直接冷冷地說道:“督查說的沒錯。
現在你只能二選一,要麼把醫藥費送過去,態度謙恭地給人說點好話,獲得對方諒解。
要是你覺得冤,那就先去看守所的門診,把胳膊養好再說吧。”
王秋陽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我現在兩條胳膊都斷了,重傷都殘了,怎麼去送醫藥費,還得態度謙恭地給人說好話?”
“怎麼去?”呂衛東冷笑一聲:“爬著去。”
啪,直接掛了電話。
此時此刻,王秋陽的無力感就別提了。
以前,他覺得有呂衛東這個朋友撐腰,自己基本能為所欲為。
比如那天傍晚,他酣暢淋漓地把陳昕宇暴打一頓,對方捱打後,還被罰款拘留。
這都多虧他有個在治安大隊當大隊長的好朋友。
可現在,他突然發現走後門也有副作用。
如果他和呂衛東沒有這層關係,兩條胳膊被人硬生生打斷,這口惡氣他絕對咽不下。
陳志不是和刑警支隊一把手是老同學嗎?那自己也能上告,市裡不行去省裡,省裡不行就進京“告御狀”。
法治社會,還不信找不到說理的地方。
但要是這麼做,勢必牽扯到呂衛東。
當時顛倒黑白,安排把捱打受傷的陳昕宇拘留罰款,都是呂衛東一手操辦的。
王秋陽和陳志關到一個留置室,也是他安排的。
要是王秋陽堅持鬧,這裡面的利益輸出全都會暴露,呂衛東必定被追究責任。
當然,事情發展到這地步,王秋陽不敢繼續上告,不是為了友情不想連累呂衛東。
在自身利益面前,友情算什麼。
關鍵是王秋陽明白,如果自己堅持上告,呂衛東肯定馬上倒戈,從朋友變成敵人。
這打架鬥毆的案子是呂衛東辦的,事情鬧大,他怎麼包裝案子很難說。
現在王秋陽知道陳志背後靠山很強,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要是朋友再反水,那就萬劫不復了。
沒辦法,現在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咽,至少暫時得嚥下這口氣。
至於以後怎麼報復陳志,王秋陽自己也不知道,感覺希望渺茫。
除了比對方有錢,他發現要論打的話自己根本不是陳志的對手,論背後靠山,陳志的靠山比自己的厲害多了。
他只好打電話叫一個朋友過來,委託朋友去陳昕宇那邊交醫藥費。
朋友一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王秋陽:“我沒聽錯吧?
你不是說兩條胳膊是被對方打斷的,現在還要追究對方刑事責任,讓他賠咱醫藥費呢。
他一分錢沒送過來,你反倒給捱打的送醫藥費,他斷胳膊還是斷腿了?
不就被你打了兩拳嗎?
你胳膊被打斷了活該,挨兩拳的,咱還得賠他醫藥費?
世界上有這麼顛倒黑白的事嗎?”
王秋陽一臉尷尬,這事沒法解釋,只能含含糊糊說:“我自有安排,你先把錢送過去。”
朋友說道:“陽子,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咱哥們兒向來欺負別人,啥時候讓人騎在頭上拉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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