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拿著結算款,故意大搖大擺地走了。
郝強、鄭彪他們幾個站在窗前,望著院子裡陳志的背影,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青筋暴跳。
這些混社會的,啥時候吃過這種虧?每個人都覺得受了奇恥大辱。
鄭彪和兩個狗屎被打,那強烈的侮辱感,自不必說。
就連沒動手的郝強,都覺得以後沒法混了。
他在村裡一手遮天、說一不二,身為大村長,平時端著架子,還有從前混社會的背景,村裡人見了他,哪個不是敬畏三分?
可今天,陳志根本沒把他當回事,他還得陪著笑臉,想想就讓人覺得屈辱,簡直不能自持。
兩個狗屎暴跳如雷,嚷嚷著:“叫人啊,趕緊打電話!多叫些人來,都帶上傢伙。我要親手把那小子亂刀剁了!”
鄭彪冷冷地撇了他們幾個一眼,臉色陰鷙,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郝強用徵詢的目光看向鄭彪,試探著問:“你說這事咋辦?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鄭彪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郝強說:“對付這小子,不能像對付其他人那樣直來直去。
就算叫來再多的人,那小子有功夫,萬一抓不住讓他跑了,後患無窮。
我覺得,對付他得有個大原則:第一,沒完全準備好,不能輕舉妄動;第二,要動手,就得徹底解決後患。”
他這話說的,道理是對,但他自己也覺得有些違心。
因為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強烈的畏懼感。
報復肯定是要報復的,但必須要萬全準備,一擊必中,永無後患——這也是出於巨大的恐懼才能產生這樣的想法。
“就這麼辦吧。”鄭彪轉身走向茶臺,抓起手機和車鑰匙,往外走,同時扔下一句話,“這幾天準備準備,給那小子來個決定性的措施。”
陳志剛出村委沒多遠,就聽到後邊有人喊他。回頭一看,竟是村會計陳紹山。
陳紹山滿面堆笑:“我跟你一塊過去。那條狗不是被你打死了嗎?還有郝順的電動車還在你家門口呢,我過去拿回來。”
“挺好挺好。”陳志笑著說,“就是得趕緊拖走,要不然大夏天的,那條死狗放那兒,一會兒就臭了。”
陳紹山和陳紹禮同輩,論族譜,關係還挺近。
不過郝強回村當村長後,組建村委班子,把陳紹山拉去當村會計,其實就是利用他壓制村裡姓陳的族人。
雖說他不像郝強等人那麼狠毒兇惡,但作為郝強一夥的,總有種為虎作倀的味道。
陳志一家早就不跟他打交道了。
可現在兩人走在一起,陳志臉上絲毫看不出芥蒂,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就像關係特好的老朋友。
看著他倆這麼親熱地一起走回來,街東頭那群等著看大事的婦女,直接驚掉了下巴。
陳志打死了村長家的狗,村長肯定暴跳如雷,然後召集一夥人把陳志往死裡打,不死也得重傷,這是接下來肯定會發生的事。
可陳紹山,作為郝強的跟班、村委的大隊會計,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還敢跟陳志說說笑笑,這麼親熱。陳紹山這是啥意思?
他要起義嗎?
接著,就見陳紹山費了好大勁,把那條碩大的死狗弄到電動車上,然後點頭哈腰地跟陳志告別,騎上電動車走了。
婦女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直到電動車的背影轉過街角看不見了,她們才像被石頭轟起來的綠豆蠅,“嗡”的一聲炸開了,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是咋回事?難道陳紹山不知道大狼狗是被陳志踢死的?”
“他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還敢跟陳志說說笑笑?就算裝,也得裝出跟陳志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那這是咋回事?難道陳志編了個瞎話,把陳紹山給騙了,陳紹山就信了?”
牛金菊聽著這些婦女的議論,越聽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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