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一個最大盆的拼海鮮和一盆麻辣龍蝦,其他各種羊腰子、大五花、羊肉、肉青等等都要了很多。
烤青菜更不必說。
陳志一看桌子上的菜都滿了,不由得笑道:“咱們就四個人,點這麼多,吃得了嗎?”
“吃不了硬吃。”昕宇說,“咱們四個兩年多沒在一塊兒了吧?
好容易湊齊了,必須要敞開了喝。”
震宇也附和說:“對,反正叫代駕,喝一杯也是叫,喝一桶也是叫,多喝點把代駕錢喝回來。”
“你這賬算得還真細。”陳志笑道,“我剛才看電線杆子上貼著‘無痛人流半價’,你要不要趕緊懷一個?”
震宇說:“我倒是想,可是沒那個功能。”
三個人都大笑。
雲翔卻是不說也不笑,仍然神情萎靡的耷拉著腦袋。
看來不給他灌上幾杯扎啤,是很難把他的情緒調動起來了。
很快,服務員架過來整個的一大桶扎啤,他們自助,現放現喝。
每個人都守著一個大號的玻璃杯,雪白的泡沫佔了杯子的大半。
以往小夥伴們好不容易聚會一次,都要趁著碰杯吹對方一臉啤酒沫。
他們三個還想故技重演,沒想到雲翔根本不跟他們碰杯,端起杯子顧自“咕咚咕咚”灌下去。
好吧,各人一杯又一杯悶頭灌酒吧。
不大會兒的功夫大家就有了醉意。
陳雲翔借酒澆愁,喝得格外急,酒入愁腸,也格外容易醉。
酒酣耳熱,他開始主動說起了自己債務爆雷的事。
過程其實很簡單,他做區塊鏈的時候年薪一百多萬,所以毫無壓力的貸款一千多萬買了房子。
可他去年失業了,而且再也找不到高薪的工作,薪資低的工作他又看不上。
花完積蓄之後,為了不斷供,他開始養卡,借網貸,還不上了就分期……
總以為很快就能找到高薪的工作。
可是高薪的工作還沒找到的,他的以貸養貸就維持不下去了。
最可悲的是房子被銀行查封,法拍後他還倒欠銀行錢,債務也徹底爆雷……
他一手支著額頭,遮住了大半個臉,可是從手掌後面快速滑落的淚水和成串的鼻涕泡,出賣了他的慘相。
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做夢都不會想到我的人生竟然也會如此悲慘。
我以為我會飛黃騰達,光宗耀祖,會讓家裡人跟著我過上好日子。
可現在不但自己完了,還連累家裡人,是我害了我媽,我該死!
只要我死了家裡人就不會被連累,我媽就會好起來。
那我為什麼不去死啊……”
三個小夥伴被他哭得心裡酸酸的。
趕緊對他各種安慰。
而且現在才知道他那原價一千多萬的房子已經被法拍了。
更讓小夥伴們震驚的是,雲翔這些日子一直睡橋洞子。
陳志一聽雲翔這種情況,感覺勸他回來跟自己一起創業就對了。
“既然京城的房子都沒了,那你乾脆回來,回來江州咱們一起幹。”
“你說什麼啊?”這話讓雲翔猛然抬頭瞪著他,“他們幾個這麼說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你也是在京城上過學的,難道你不瞭解京城的生活?
上層人的生活你體會不到,但你總是見識過的吧!
我就是寧願在京城住棺材房,也絕對不會到這些小城市來住大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