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依舊明亮,卻少了許多溫度。
一個星期前的清晨,一輛馬車行駛在土路之上,前後各有騎手領路,足足六人。
馬車上一女子,抬手撥開簾幕,撥出一口寒氣:
“爹爹,還有多久才到天牧郡?”
莊跛子直了直腰桿,朝外看了一眼:“三天了,應該快進天牧城管轄了,最多再有兩天,就能趕到天牧城。”
莊雅伸了個懶腰:“爹爹,等雅雅大一些,也想學武?”
“女孩子家家,學什麼武。”
“我想以後能幫哥哥...”
看著她一臉沉重的模樣,莊跛子陷入沉思。
祖上曾是征戰的將軍,到了他這一代,體弱多病。在呼吸法的加持下,才勉強活得像個正常人。
不過那一手狩獵射箭的本事,倒是稱得上一絕。
按照老一輩講法,混成他這樣,是給祖宗丟臉的。
“哎......等到了天牧郡安頓好,我來想辦法吧!”
“好的,謝謝爹爹。”
莊雅喜極而泣,把父親的手抱在懷裡。
祖傳的呼吸法,有多強莊父不知道,但是至少能讓十里八鄉的‘神醫’,都說救不活的人,能靠著自己修煉,調理經絡,吊了一口氣到現在,必不是凡品。
祖上有規矩,傳男不傳女,不過自己早就把祖宗的臉丟盡了......
吱呀-嘣咚!
馬車突然彈了起來,又重重地跌落。
撞得兩人在車廂內七倒八歪。
“前面道路有些坑窪,會比較難走,還請多擔待一些。”
“沒事沒事!”
聽到車伕解釋,莊跛子猜到了緣由,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莊雅好奇,從車廂鑽了出去。
站在車架前,抬手遮住射來的晨曦,果然見路上,盡是坑坑窪窪,若不是她抓住車架,險些要顛下去。
再往前看,蜿蜒的前路,似乎有一棵大樹,倒在路中間......
...
另一條路上,一行人騎著高頭駿馬,走上山頂,俯瞰延綿山脈。
盡是七八個身著勁裝道袍,腰挎寶劍的遊俠兒:
“東方兄,遠行千里,到此地,終須一別啊!”
“三番五次邀請你,去給老友祝壽,你卻屢次三番地推遲,是不是小覷我等?”
“罷了罷了!”
一身布衣,卻在腰上懸掛著寶劍的東方關,抱拳尷尬地笑道:
“都是江湖中的俠義之士,我怎敢小覷。
只不過我的確要往天牧郡省親,時日近了,耽擱不得。
等到你們從衛山關返回,我們自在天牧城相見如何!”
“到時候,由我做東!”
“哈哈哈!那就這樣說定了,我等就往衛山關自去。
你下天牧郡,往前有一座山峰,半年之前一夥被驅離的幫派霸佔後。立旗,開了寨子,稱作黑虎寨!”
“若碰上不長眼的,定州地界的江湖上,報我等‘青雲七子’的名號,無人敢小覷。”
“多謝兄臺照付!”
“哈哈哈!我等自去,日後天牧再見!”
“天牧再見!”
一行人,夾住馬腹,沿著山路往北而去。
東方關臉龐和悅,卻在眼底有著一絲絲憂鬱,似有愁心之事煩憂已久。
待看到漫山青綠連成一片,心胸又豁然許多。
“大好河山,奈何奸佞橫行,給百姓平添許多苦楚!”
“嗯......”
轉眼時,恰巧看見莊雅站在車架上,扶額觀望。
此女雖是生得清秀,也算不上傾國傾城之貌。我心裡怎的會莫名悸動?
待他再往前看去時,心中咯噔一下。
剪徑嗎?
她若有事?奈何我更驚慌?
說完,抽響馬鞭,朝著莊雅方向疾馳而去。
還未下山,就看見馬車被迫停在了攔路的胡楊樹前。
“呔!何人過路,留下買路錢!”
鏘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