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地道權柄我要九十九

第180章 巫妖傷,不周倒

白澤喃喃自語,智慧本源在他體內微弱地跳動,將戰場上的碎片資訊拼湊成一幅殘酷的圖景。

從鳳族聯姻到帝俊入魔,從十二都天大陣的破綻到最終的同歸於盡,每一個轉折都精準得像是被無形的手操控著。

他想起戰前紫霄宮的平靜,想起三清觀的淡漠,想起西方二聖的隔岸觀火...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自始至終都在看著這場廝殺,從未真正干預。

“原來如此...”白澤的眼神突然清明起來,隨即是更深的寒意。

巫妖相爭,同歸於盡,最大的受益者從來不是勝利者,而是那些等待著收拾殘局的聖人。

他們需要巫妖兩族耗盡洪荒的舊有勢力,需要這場浩劫為新的秩序鋪路,而他們這些掙扎在戰場上的生靈,不過是聖人棋盤上的棋子,用完即棄。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陸壓,孩子的哭聲已經嘶啞,眼中卻還殘留著一絲未滅的恨意。

白澤的心猛地一揪——不能讓仇恨延續下去,不能讓妖族最後的血脈,再成為別人棋盤上的犧牲品。

“陸壓,別哭了。”

白澤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他輕輕擦掉孩子臉上的淚水。

“你父皇讓你好好活著,不是為了報仇,是為了讓妖族還有一絲念想。”

陸壓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白澤。

“我們不報仇了。”白澤望著遠處的巫族殘部,又看了看身後的妖族戰士,一字一句道。

“從今天起,我們只想活著。”

倖存的妖族戰士們聽到這句話,有人茫然,有人痛苦,卻沒人反駁。

他們打了太久,失去了太多,早已沒力氣再去恨誰。

白澤抱著陸壓站起身,將剩下的妖族召集起來。沒有激昂的誓言,沒有悲壯的口號,他只是平靜地說。

“我們去媧皇宮,求女媧娘娘庇護。從今往後,隱於洪荒,不再參與紛爭。”

陸壓緊緊抓著白澤的衣角,回頭望了一眼那片埋葬了父皇與叔父的焦土,眼中的恨意漸漸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他還不懂什麼是聖人算計,卻記住了白澤的話——活著,才有念想。

隊伍緩緩向西移動,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腳印,很快被風吹來的塵埃覆蓋。

蒼梧之野上,只剩下巫族的殘部與遍地屍骸,還有那些盤旋在上空、等待分食的兇禽。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夜幕籠罩下來,將這片染血的大地擁入黑暗。

巫妖時代的落幕,沒有悲歌,只有倖存者帶著滿身傷痕,走向未知的未來。

而那些隱藏在幕後的眼睛,終於在此時露出了滿意的目光。

巫妖大戰的餘燼在蒼梧之野燃燒了七日七夜,直到一場帶著血腥味的大雨降臨,才勉強澆滅了最後一絲火星。

當雨停風歇,洪荒大地第一次顯露出如此清晰的落莫——曾經橫跨四海的妖族,如今只剩下白澤帶領的百餘殘部,踽踽獨行;而縱橫洪荒的巫族,也只剩三位重傷的祖巫,守著一片焦土,連站立的力氣都已耗盡。

妖族的落寞,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那些曾在太陽星下耀武揚威的金烏部族,如今只剩下陸壓這根獨苗,孩子走幾步就要回頭望一眼戰場,彷彿還在期待父皇與叔父的身影從血霧中走出。

跟隨白澤的妖兵,大多斷了臂膀、瞎了眼睛,曾經引以為傲的妖力在連番大戰中消耗殆盡,有人走著走著就突然栽倒在地,再也沒能起來——不是因為傷勢,而是失去了支撐他們活下去的信念。

而巫族的頹然,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崩塌。

玄冥蜷縮在斷巖下,任由雨水沖刷著身上的血汙,曾經能凍結江河的寒氣,如今連自身的傷口都無法冰封。

共工靠在不周山的裂縫邊,看著自己那隻化作肉泥的半邊身軀,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嘶啞得如同破鑼——他曾以為自己能掀翻四海,如今卻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蚩尤拖著斷腿,在焦土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腳下踢到的每一塊碎骨,都可能是某位同族的遺骸。

他路過十二都天大陣曾經矗立的地方,那裡的土地還殘留著陣法的餘威,卻再也聚不起一絲煞氣。

他想起帝江教他佈陣時說的話:“巫族的根,在血脈,在戰魂。”

可現在,血脈斷了,戰魂散了,根也就沒了。

洪荒各地的生靈都能感受到這種落寞。

東海的龍族戰船悄悄撤回了深海,不再窺探陸地;崑崙山的麒麟族緊閉山門,連巡邏的隊伍都減了一半。

隱世的大能們紛紛加固洞府,生怕被巫妖的殘緒波及。

曾經被巫妖兩族壓制的人族,此刻卻在悄然壯大,他們躲在山谷裡,看著天空中漸漸散去的血霧,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遠處的蒼梧之野,只剩下風吹過焦土的嗚咽,像是在為巫妖兩族奏響最後的輓歌。

而洪荒的天空,在經歷了這場浩劫後,第一次露出了乾淨的藍色,只是那藍色裡,再也沒有了金烏的蹤跡,也沒有了祖巫的怒吼。

雨水沖刷著蒼梧之野的血汙,卻洗不掉空氣中瀰漫的死氣。

共工扶著斷巖掙扎起身,半邊血肉模糊的身軀在泥濘中拖出長長的血痕。

他望著不遠處蜷縮如敗絮的玄冥與蚩尤,又看向那片吞噬了所有兄長的焦土,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低吼。

十二祖巫自誕生以來,便是盤古元神所化、精血所孕,他們是洪荒最早的守護者,是父神意志的延續。

可如今,帝江的空間裂隙再也不會為巫族撕裂生路,祝融的離火燃盡了最後一絲溫度,句芒的青藤枯成了焦黑的炭條——那些曾與他並肩對抗天道威壓的兄長,都成了這場量劫的祭品。

“父神...”共工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石磨碾過喉嚨,他抬起僅剩的左臂,指向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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