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無聲滑開,李清正踏入鋪著波斯地毯的走廊。威哥在前方引路,皮鞋踩在地毯上沒發出一點聲響。
推開那扇包著真皮的實木門,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整個空間。一個男人背對著門口,正在給窗邊的綠植澆水。
他穿著淺咖色羊絨針織衫,剪裁精良的白色休閒褲下,是一雙做工考究的手工樂福鞋。
“龍哥,李少到了。”威哥輕聲提醒。
男人放下噴壺轉過身來。他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腕間的勞力士黑冰糖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龍哥,這位就是......”
威哥話音未落,男人擺了擺手。這個簡單的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威哥立刻噤聲退了出去。
李清正眯起眼睛。辦公桌上那尊青銅貔貅鎮紙,牆上那幅吳冠中的限量版畫,無一不彰顯著他獨有的品味。
“龍哥是吧?”
他故意將車鑰匙甩在黃花梨辦公桌上,金屬與木料碰撞出清脆的聲響,“我趕時間,直說吧,這車非押不可?”
男人忽然笑了。他拿起雪茄剪的動作像在把玩一件古董,修剪茄帽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阿正啊,都這麼大了還毛毛躁躁的。”
這個稱呼像一記悶雷劈在李清正天靈蓋上。他的目光在龍哥臉上停留了許久,忽然瞳孔微縮。
“你是......”
那個熟悉的稱呼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記憶像被撕開一道口子,十年前的光景突然鮮活起來——
十五歲的夏天,他因為打群架被學校開除。是龍哥騎著那輛改裝摩托,帶他逃離了父親的皮帶;
十六歲生日那天,他在酒吧被人下藥,是龍哥單槍匹馬把他背出來;
直到那個雨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龍哥給他打了最後一通電話,從此消失在東海的街頭。
“阿正,十年不見,認不出我了?”龍哥輕笑一聲。
李清正猛地站起來,真皮座椅在地面刮出刺耳的聲響。
“龍哥!”
龍哥站起身,張開雙臂給了李清正一個結實的擁抱。他身上的古龍水帶著雪松木的氣息,與記憶裡那股菸草味截然不同。
“阿正!”
龍哥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你爸現在可是東海市的風雲人物,你怎麼混到要借高利貸了?”
李清正聳聳肩,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跟朋友合夥做了點小生意,臨時需要週轉。”
“哦?”
龍哥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十年不見,我們阿正也當上老闆了。”
李清正撓了撓頭,難得露出幾分少年時的靦腆:“第一次做生意,沒什麼經驗。倒是龍哥,十年前你就是東海的風雲人物,現在肯定更了不得了。”
龍哥搖搖頭,轉身走向酒櫃:“早就不混江湖了。”
他取出一瓶麥卡倫25年,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裡流轉,“這些年主要在吳省發展,最近才回天都,準備在這裡重新開始。”
李清正眼睛一亮,熱血瞬間湧上心頭:“龍哥,等我這邊生意了結了,我還跟著你幹!”
龍哥笑著舉杯,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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