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的手指微微發抖，從牛仔褲口袋裡摸出那部嶄新的諾基亞N97。手機螢幕還在不停閃爍，顯示著“老爹來電”的字樣。
葉天接過手機，指尖在光滑的金屬外殼上輕輕摩挲。他抬眼看向葉明，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為什麼不接電話？”
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蘇小小站在牆角，不自覺地抱緊了雙臂；王輝靠在門邊，手裡把玩著的車鑰匙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葉明的喉結上下滾動，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我......我以為又是那些催債的......”
“催債的？”葉天將手機輕輕放在茶几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窗外，一隻麻雀落在窗臺上，又迅速飛走。房間裡只剩下空調運轉的微弱聲響，和葉明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借錢幹什麼了？”
葉天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像一把鈍刀慢慢割開空氣。
葉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喉結上下滾動，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天哥，阿明他......”蘇小小剛鼓起勇氣開口，葉天突然一聲暴喝：
“我沒問你！”
聲浪在狹小的宿舍裡炸開，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
蘇小小嚇得一哆嗦，葉明下意識側身擋在她前面。
王輝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怒其不爭的神色。
他猛地抬腿，軍用皮鞋狠狠踹在葉明膝窩：“跪下！”
“砰！”
葉明雙膝重重砸在地板上，疼得他臉色煞白。汗珠順著鬢角滾落，在地板上濺出細小的水花。
“最後問一次！”葉天俯身，陰影完全籠罩住葉明，“錢去哪了？”
王輝一巴掌扇在葉明後腦勺上：“說！”
“花......花掉了......”葉明的聲音細如蚊吶。
“幾十萬全花了？”王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他媽的買什麼能花這麼多？”
葉明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地毯的絨毛：“就......買了些衣服......和包......”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牆角——那裡堆著十幾個奢侈品購物袋，最上面那個愛馬仕的橙色包裝盒格外刺眼。
“都買奢侈品了？！”
王輝的怒吼在狹小的宿舍裡炸開，他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扇得葉明半邊臉瞬間腫起。
葉明的腦袋嗡嗡作響，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卻倔強地抬起頭：
“我買奢侈品怎麼了？許斌有，朱雨辰有，憑什麼我不能有？！”
“你有本事買，怎麼沒本事還錢？！”王輝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V的襯衫領口頓時皺成一團。
葉明瞬間蔫了，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
葉天緩緩起身，走到蘇小小面前。他的目光像X光般穿透她的偽裝：“你和葉明，是玩玩還是認真的？”
蘇小小咬著下唇，鮮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天哥......我們是認真的。”
葉明聞言，灰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好。”
葉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小明，你是我堂弟，這筆債，我可以幫你還。”
葉明激動得就要磕頭，卻被葉天抬手製止：“但我有個條件。”
“哥你說！只要你這次肯幫我，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一百個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要你和蘇小小分手。”
這句話像一柄重錘砸下。葉明呆若木雞，蘇小小臉色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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