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大學城出租屋內，楊偉癱坐在床邊，手機螢幕的光映著他慘白的臉。
第38次撥打李清正的電話，依然是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一個多億......”他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掐進掌心。如果這筆債真要他來扛，別說這輩子，下輩子投胎十次都還不清！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SEXY夜店！李清正最常去的地方！
賓士E300L在夜色中疾馳，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當車急剎在SEXY門口時，夜店尚未營業，霓虹招牌還未點亮。
“讓我進去！我找李少！”楊偉用力拍打著緊閉的金屬門。
“吵什麼吵！”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楊偉轉頭，看見一個穿著LV修身西褲的年輕男人正叼著中華煙走近。那人手裡把玩著古馳手包，腕間的勞力士在路燈下泛著冷光。
“小哥，我找李少有急事......”楊偉強壓著焦慮，賠著笑臉。
“李少？”葉明眯起眼睛，腦海中閃過那個用酒瓶砸他腦袋的身影，“李清正？”
“對對對！”楊偉如見救星，“我是他兄弟，有急事......”
葉明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進來聊。”
猩紅的燈光下，葉明慢條斯理地倒了杯威士忌。
“你和李清正......什麼關係？”冰塊在酒杯裡叮噹作響。
“穿一條褲子的交情！”楊偉拍著胸脯，全然沒注意到對方眼中閃過的寒光。
“穿一條褲子？”葉明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包廂裡迴盪，“那他的債，你來還也是一樣的！”
話音未落，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四個彪形大漢瞬間推門而入。
“等等！你們幹什麼——”
楊偉的慘叫被一記重拳打斷。
葉明冷笑著退到一旁，掏出手機開始錄影——鏡頭裡，那個曾經趾高氣揚的校園集資人，此刻正像條喪家之犬般蜷縮在地。
“告訴李清正！”葉明踩住楊偉的手腕，“他欠老子的，遲早要還！”
半小時後，楊偉踉蹌地走出SEXY夜店的後巷，嘴角滲出的血絲在路燈下泛著暗紅。
他抹了把臉，指節上沾著黏膩的血跡——精心打理的髮型散了，定製西裝沾滿了腳印，連那輛賓士E300L的車鑰匙都被葉明釦下了。
“媽的......”
他吐出一顆斷牙，掏出螢幕碎裂的手機，李清正的號碼依然關機。
夜風吹過空蕩的街道，楊偉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走。
與此同時，洲際酒店的套房內，五個億的窟窿在腦海中不斷放大——其中三個億是他爹李一鳴見不得光的錢，一億五是楊偉搞來的校園貸，還有五千萬是......
他猛地灌了口威士忌，酒精灼燒著喉嚨。
茶几上擺著三本護照和成捆的現金，但他不知道，光憑這幾十萬，他能跑到哪裡去。
思來想去之後，他顫抖的手指撥通了那個號碼：“龍哥，我......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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