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被拉長，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林妍尷尬的看著冷漠的葉天，不知所措。
三分鐘過去，廖哥面無表情地將一杯威士忌重重擱在她面前，聲音低沉：“小姑娘，不是誰都有資格跟我老闆吃飯的。你們王總想談合作，就這點誠意？”
林妍緊攥著手心，面露難色，目光在葉天冷漠的側臉和那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之間來回遊移。
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動，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
林妍雖然只是個實習生，但是——金融圈裡的規矩，她早有耳聞。
那些為了業績陪笑、陪酒，甚至陪睡的故事，在同事間的低聲議論裡早已不是秘密。
她曾以為自己能避開這些，至少……不會這麼快。可命運偏偏把她推到了這裡，而對面坐著的，竟是個剛成年的少年。
葉天靠在真皮沙發裡，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杯壁，眼神淡漠，卻掩不住那股少年特有的銳氣。
他的輪廓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鼻樑高挺，下頜線條幹淨利落，襯衫領口微敞，露出一截鎖骨。
林妍忽然覺得喉嚨發緊。
與其將來被那些油膩禿頂的老男人佔便宜，倒不如……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可下一秒，她竟鬼使神差地覺得——如果是葉天，好像……也不算太虧？
指尖觸到冰涼的杯壁，她深吸一口氣，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威士忌的灼燒感還在喉嚨裡翻滾，林妍的指尖微微發顫，卻仍倔強地握著空杯。
她剛想開口，卻見葉天忽然傾身，修長的手指拎起酒瓶，親自往她面前的空杯裡倒酒。
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緩緩上升，一杯、兩杯、三杯——他倒得極慢，酒液撞擊杯壁的聲音在安靜的包廂裡格外清晰。
“喝完這三杯。”葉天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我就答應你，去和王建明吃頓飯。”
林妍的睫毛顫了顫。
她剛剛已經硬著頭皮喝了一杯，眼前這三杯威士忌，她哪怕只要再喝一口，以她的酒量，恐怕就會當場吐出來。
但此刻，她已經沒有退路——王總的命令、自己的前途、甚至今晚能不能體面地走出這個包廂，全看這幾杯酒。
她咬了咬下唇，伸手去拿第一杯。
葉天靠在沙發裡，目光淡漠地注視著她，彷彿只是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表演。
可當林妍的指尖碰到酒杯時，他忽然輕笑了一聲，嗓音低啞：“慢點喝，別吐了。”
——那語氣，竟像是某種惡劣的期待。
林妍閉了閉眼，仰頭灌下第一杯。
酒精像火一樣燒進胃裡，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卻硬生生忍住嗆咳的衝動。
她竭力的控制著翻滾的胃液，就在她想要吃點水果壓一壓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葉天又開口了。
“對了！”他微微歪頭，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忘了告訴你——這三杯，是要一口氣喝完的。”
林妍再也撐不住了。
烈酒在胃裡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踉蹌著衝向包廂內的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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