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關上，她就跪在馬桶前劇烈地乾嘔起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喉嚨火辣辣的疼。
吐了多久？她不知道。只記得自己渾身發軟，額頭抵在冰冷的瓷磚上，拼命深呼吸，試圖壓下那股眩暈感。
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這裡……
她咬著牙，用冷水一遍遍拍打臉頰，直到鏡中的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才勉強整理好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她愣住了——
王建明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正紅光滿面地摟著廖哥的肩膀，扯著嗓子高唱著臧天朔的《朋友》。
而葉天則懶散地靠在沙發裡，手裡晃著酒杯，見她出來，唇角一勾：“還以為你暈在裡面了。”
他的語氣帶著戲謔，眼神卻意味深長地掃過她蒼白的臉。
“葉少眼光就是毒啊！”王建明立刻接話，笑得滿臉褶子，“小林可是我們公司的潛力股，做事認真，人也機靈！”
葉天輕笑一聲，指尖在杯沿輕輕一敲：“這麼優秀的員工……怎麼還在實習呢？”
王建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拍板：“哎呀，怪我疏忽！小林啊，從明天開始，你直接轉正！”
林妍僵在原地，胃裡殘餘的酒精似乎又翻湧起來——
“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卻只能扯出一個得體的微笑：“……謝謝王總，謝謝葉少。”
燈光下，葉天舉杯向她示意，眼底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笑意。
“小葉，快，來葉少身邊坐著！”王建明滿臉堆笑地招呼著，肥胖的身子往廖哥那邊擠了擠，“葉少剛說了，明天還要配資，1：10槓桿，這次可是三千萬的大單子！你可得把葉少伺候舒服嘍！”
“還要配資？三千萬？”林妍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年，她強自鎮定地坐到葉天身旁，恭敬地舉起酒杯，“葉少，剛才失禮了，這杯我敬您......“
就在杯沿即將觸到唇邊時，葉天突然伸出食指，輕輕壓在她微微發抖的手背上。
“你還喝得下？”他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包廂都為之一靜。
林妍怔住了，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映出她泛紅的眼眶。
一杯冒著熱氣的蜂蜜水不知何時被推到她面前。
“葉少，憐香惜玉，好男人！”王建明適時的拍起了彩虹屁。
葉天沒再看她，轉而面向王建明：“王總，知道東海最好的夜總會是哪一家嗎？”
王建明眼睛一亮，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廖哥：“這事兒廖哥應該最清楚啊！”
“王總！”廖哥板著臉，“老闆問的可是您。”
“啊對對對！”王建明搓著手，故作沉思狀，“要說最好的......應該是代力開的那個鳳凰梧桐？”
“錯。”葉天抿了口酒。
“那是......省城來的皇家一號？”
“還錯。”
王建明額頭開始冒汗，他猜不到葉天為何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只得賠笑著問道：“這我就真不知道了......葉少指點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