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念指尖劃過一行行冰冷的記錄，心頭疑雲翻湧——這些妖魔的行止，竟似對歐陽婉秋的去來了如指掌！她前腳剛離靈州，後腳便是妖兵壓境，攻城略地；她身影甫一歸來，群妖便如驚弓之鳥，瞬間退散。這哪裡是欽天監的勝利？分明是對方刻意避開了她。
為何？
“你，對歐陽婉秋，所知幾何？”袁念霍然抬首，目光灼灼地盯著弓少傑。他忽然發覺，自己對這位師尊，除了知曉其刀法凌厲，深得齊靖風信重，能召引詭異黑雷之外，竟是一團迷霧。
弓少傑被那目光懾得一凜，忙躬身抱拳：“回大人的話，歐陽大人並非監中自幼培養的弟子，乃是半路出家。只是……她入監之前的宗門根腳，上頭諱莫如深，嚴密封鎖，屬下……實不知曉。”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另外，歐陽大人的行蹤，向來飄忽如鬼魅，神龍見首不見尾。能確知其去向者，唯有寥寥數人。”
“寥寥數人？”袁念眸中寒光一閃，“何人？”
弓少傑的頭垂得更低，聲音幾不可聞：“是……上面的人。”
欽天監的高層，有鬼！
袁念心中雪亮。妖魔潛入靈州，乃外來之禍，這點欽天監早有定論。雲霄樓那些妖邪，不過是趁火打劫，搭了趟順風車。
而真正的幕後黑手，早已與欽天監內的某些位高權重者暗通款曲！他們算準了歐陽婉秋離去的時機，潛入靈州，只為尋找某物！所謂的攻城掠地，屍山血海……不過是惑人耳目的幌子！
“找到了嗎？”袁念低語。
弓少傑上前兩步。“什麼？”
“沒事，退下吧。”歐陽婉秋已經走進來，下意讓弓少傑離開。“愁什麼呢？我聽說了，不就是一塊‘息壤田’，以後再找就是。”
袁念搖搖頭，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歐陽婉秋。
“是嗎......”歐陽婉秋面色陰沉的可怕。“內奸嗎？我真沒想過這些。雖說我素來與欽天監的同僚不甚親近，但是彼此信任，沒想到......”
袁念揮手打斷她的話。“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有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我們自然有辦法找出內奸。”
“你覺得他們在找什麼？”歐陽婉秋有些好奇。“我回來之後清點過庫房，什麼都沒少。其他三家狐妖如果真的少了東西應該會有所動作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