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嫁春潮

第29章 唱唸做打

走到裴榆的院子前時,洛貞已經調整好了表情。

“小姑,你,你這是…………”洛貞看著院子裡的場景,詫異道。

院子裡,一個丫鬟臉朝下趴在地上。

裴榆則一腳踩在她背上。

另外只有一個婆子垂首站在一邊。

裴榆見她過來,把腳從那丫鬟背上挪開,奔過來,拉洛貞的手:“嫂嫂你可來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裴家的女眷喜歡拉拉扯扯,洛貞現在都已經麻了,面上裝著不明所以地問道:“我聽小姑派去的婆子說你拿住了賊贓,小姑這是何意,難道與我被盜的嫁妝有關嗎?”

裴榆道:“正是呢!嫂嫂你聽我說,昨日嫂嫂和二哥哥成婚,我高興便多吃了幾盞酒,又想著這是大喜的日子,便也給我院裡的人放了假,因此今早沒能起來去見嫂嫂。

我醒來時,聽前廳裡有鬧聲,我身邊這個媽媽便同我說了是嫂嫂的嫁妝被盜了,我心裡替嫂嫂著急,便要帶人去前頭幫忙,只是我昨夜吃酒吃得醉了,不知我院裡還有誰在,便挨個進去找人,誰知…………”

她說著早就編造好的謊話,一指依舊趴在地上的丫鬟,憤恨地繼續道:“誰知我進了這丫頭的房,正撞上她拿著個金貴的簪子在往頭上插,我進來,她嚇了一跳,把簪子都摔壞了,嫂嫂你瞧。”

她把那包好的景泰藍牡丹髮簪遞給洛貞看。

洛貞拿過來仔細看看,驚訝地道:“這,這是我的嫁妝簪子!”

“正是呢!”裴榆謊話說得越來越順溜了,眉飛色舞地繼續道,“我雖不識得嫂嫂的嫁妝,可我也知道這麼好的簪子哪裡是她一個丫鬟能用得起的,我當時便起了疑心,和媽媽一通翻找,竟從她的床底下翻出了一個箱籠,嫂嫂你來看。”

她又把洛貞拉到那丫鬟的房裡。

狹小昏暗的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隻檀木包金角的箱籠。

箱籠蓋子開啟著,裡面的頭面首飾散發著金光與珠光交織的寶光,與這房間格格不入。

洛貞身邊的采綠驚叫道:“姑娘,這就是您丟的那抬嫁妝!”

“自然是嫂嫂的嫁妝,她一個禿毛丫頭哪裡來的這麼些好東西!定是昨夜趁著院裡沒幾個人,前廳裡又鬆懈,偷偷拖回來的!還又仗我的勢,曉得嫂嫂必不會來這裡搜,便藏在房裡。”裴榆更來勁兒了,拉著洛貞哭道,“嫂嫂你是不知道我當時看見這些東西的感覺,真真是兩眼一黑,要不是媽媽眼疾手快把我扶住,我定是要一頭栽下去磕得腦門出血呢!

她是我身邊的丫鬟,嫂嫂剛進門,她竟能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把我的臉也丟得盡光,我真真是沒有臉見嫂嫂啊嗚嗚嗚……”

洛貞瞧著她這一番唱唸做打,不禁感嘆,果然是她那婆母親生的,雖說威力還不如老的,卻已經是成形了。

她忍著憋屈,把自己也調成個蠢的,握緊裴榆的手寬慰道:“小姑莫要自責,是那丫頭起了賊心,還帶累了小姑,自該狠狠罰那賊蹄子,與小姑可沒什麼干係!”

裴榆眼裡沒淚在乾嚎,聽洛貞這麼說,頓時不嚎了,心中一鬆,差點還就要笑出來。

這時,周氏扶著許氏過來了。

身邊只跟著剛才過去傳話的那個婆子。

裴榆是個什麼德行,這兩人可是比洛貞更清楚。

聽婆子這麼一說,她們心裡就跟明鏡似的。

許氏生怕洛貞深究,壞了她閨女的名聲,是一路跑過來的,直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早上梳得齊整的頭髮都掉下來一縷。

進門來第一句就是:“媳婦啊,這是那丫頭起了賊心,可不關我兒的事,你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她也冤了去!”

洛貞聽後頓覺反胃。

她先前料的果然不錯。

如果捅出來,許氏會護著裴榆。

卻也沒想到她能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若是她沒有思慮周全,豈不是真真要折了嫁妝,還反被她們母女給擠兌排擠!

“娘。”裴榆喊了許氏一聲,放開洛貞走到許氏跟前,抱著她的胳膊笑道,“二嫂嫂才不會那麼壞呢,她都已經說了,這與我沒幹系的,是吧嫂嫂?”

洛貞努力撐起笑臉,點點頭。

許氏見狀鬆了口氣,而後臉色一厲,罵道:“那狗孃養的賊蹄子在哪兒!”

裴榆道:“在外頭趴著呢,女兒氣不過,早抽了她一頓。”

許氏來得急,倒是沒注意院子裡還趴著個人,聞言走出去狠狠往那丫鬟腦袋上踢一腳,罵道:“好你個狗孃養的!在我兒這裡好吃好喝的養著,你不思報主子恩情也就算了,竟還敢偷盜新婦的嫁妝,帶累我兒的名聲!看老孃怎麼收拾你!來人,把這賊蹄子拖下去打死!叫那些下人都來看,往後誰再敢起賊心,就是這下場!”

現在這裡除了洛貞身邊的采綠,便是那兩個婆子。

兩人應聲,走到那丫鬟跟前,將她架起來。

那丫鬟一直趴在地上不吭聲,被許氏踢了腦袋,也只抱頭縮著,連哼都沒哼一聲。

現在被兩個婆子架起來就要被帶去打死,她才抬起傷痕累累的臉道:“奴婢偷盜二奶奶嫁妝罪該萬死,莫說打死奴婢,就是把奴婢抽筋拆骨,奴婢也沒二話,只求太太別讓人來瞧,別讓奴婢的娘和妹妹瞧見…………”

說起娘和妹妹,她終是抽泣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滾出來:“如此,奴婢便是到了下面也會磕頭拜謝太太大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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