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隊長的連聲怒吼下,混亂的現場變得井然有序,各司其職。盾牌手恰好擋住了院內的第二波箭雨,弓箭手的還擊也卓有成效,也讓院內的第三波箭雨只有廖廖三兩支。
這時,三名士兵各拿個著一個圓圓的陶罐一樣的東西,點燃陶罐上的火繩,快速的將陶罐扔進院內。
在鄭錦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只聽院內“砰砰砰”的三聲巨響,火光沖天,硝煙瀰漫,院內頓時傳來陣陣喊痛聲和亂叫聲。
“我去,這所謂的國姓瓶就是手雷啊,看起來這威力不錯啊,這應該是最原始的手雷吧。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已經發明瞭手雷了。”鄭錦目瞪口呆的看著院內騰起的火光和硝煙。
“十七世紀的手雷,中國到底有多少好東西被淹沒了啊。”
不提鄭錦心中的震驚,在鄭隊長的指揮下,只聽“蓬”的一聲,撞擊手將院門撞開,刀盾手馬上衝了進去,長槍兵、弓箭手緊隨其後。院內頓時喊殺聲震天,時不時傳出刀劍碰撞聲、刀劈鎧甲的撕拉聲。
一隊火銃手在鄭隊長的示意下,也衝入院內,只聽的“砰砰砰”的幾聲槍響,院內的喊殺聲頓時低了下來,看樣子抵抗已經結束了。
一陣北風吹來,一股血腥夾雜著硝煙、臭味等吹到鄭錦這邊來,鄭錦一時不察,頓時被嗆的連連咳嗽,一股噁心的吐意湧了上來。
鄭錦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吐出來,不然自己可真的惹人懷疑了,之前的鄭錦可是經歷過數十場血戰的,這點小場面不會引起心理不適的。
強忍著吐意,鄭錦看著士兵們將一具具屍體抬了出來。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偽清的細作竟然有三四人穿著鎧甲,這對現在的思明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鄭隊長快步走來,低聲道:“世子,十三名細作全部被擊殺,我軍亡三人,傷十人。繳獲白銀三三千五百二十兩,金子兩百兩,鎧甲三副,弓箭刀劍若干。”
鄭錦點點頭,繳獲倒是不少,“有什麼文書、情報嗎?”
鄭隊長看看左右,有些為難的道:“文書已經被細作燒燬,請世子恕罪。”
鄭錦難掩心中失望,對這個鄭隊長的評價不免又低了一層,看來這是一個行動的好手,卻不是處理情報的好手,這個所謂的暗隊,還是需要再看看啊。
緊急行動都能被細作將情報文書燒燬,可見這些細作早就知道今天的行動。
暗隊之中有內鬼啊。暗隊還值不值的信任呢?
“鄭隊長行動果決,戰績突出,何來恕罪之言?偽清細作狡詐,難免會有提前準備。剩下的細作就有勞鄭隊長費心了。這些暗中的老鼠,我希望在思明絕跡。”鄭錦忍住心中的不滿,直接道。
鄭隊長心中一緊,連聲道:“請世子放心。屬下定然讓偽清細作在思明蕩然無存。”
鄭錦無所謂的點點頭,道:“如此甚好。這些鎧甲是怎麼進入思明的,要好好查一查,看看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思明要是出現一隊身穿鎧甲的細作暴動起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說不得哪天我的腦袋就莫名其妙的被搬家了。”
鄭隊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汗水直流,道:“屬下失職,請世子息怒。”
鄭錦心中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毫不猶豫的跪到他面前,他下意識的將鄭隊長攙扶起來,道:“跪什麼跪。跪就能解決問題嗎?有時間跪著,還不如想想漏洞出現在哪裡。亡羊補牢,猶時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