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臺周圍的喧囂突然被一聲尖利的驚呼刺破,讓所有人都凝神望去。
“快看天幕!那、那數......”穿青布衫的書生指著虛空,手裡的摺扇“啪”地掉在地上。
他身旁的壯漢剛要嘲笑,目光掃過天幕的瞬間,喉嚨裡的話突然卡住,像被無形的手扼住。
那原本牢牢釘在末尾的“石竹”二字,此刻正裹著刺目的金光,如火箭般竄上榜首,金色的數值還在瘋狂跳動。
第一名:石竹,76800
金光透過數值邊緣的紋路流淌下來,在天幕上織成流動的光河,將第二名凌琛的31500襯得像粒黯淡的石子。
之前還在嘲諷的人群瞬間死寂,隨即爆發出更驚人的騷動:
“不可能!這數怎麼蹦的?”賣糖葫蘆的老漢手一抖,紅果滾落一地,在青石板上砸出點點殷紅。
“作弊!絕對是作弊!”穿錦袍的商人臉色煞白,手中咬了半口的桃子被捏出深深指痕,“上品靈劍怎麼可能有這威能?”
“看他的劍!”有人突然指向場內,聲音帶著顫音。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陸堯。
綠色的劍光已不再是之前的溪流,而是化作奔騰的江河,每一道光帶都纏繞著黑色的煞氣,卻絲毫不見被腐蝕的痕跡。
反倒是那些煞氣被劍光撕扯著,發出淒厲的尖嘯。
千玄劍的劍身泛著翡翠與墨色交織的光澤,靈能脈絡比最初粗壯了數倍,分明已突破上品靈器的桎梏,隱隱有了法器的威勢。
“還在漲......”有人喃喃,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天幕上的數值還在瘋漲,金色的數字邊緣炸開細碎的光星:
第一名:石竹,89300
第一名:石竹,97500
第一名:石竹,106700
“破、破十萬了!”驚呼聲此起彼伏,像被點燃的爆竹在空中不斷炸響。
有人掰著手指計算:“嬴姑娘最強一劍才1500,他這一劍......近萬?”
“可他面對的煞氣濃郁度比那時強數倍還不止!”
“他的劍怎麼還沒枯竭?這都揮出多少劍了......?”
質疑聲像潮水般湧來,越來越多的人指著陸堯高喊“作弊”,連幾位考官都面露凝重,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但場內的陸堯彷彿未聞,他的身影在劍光與煞氣中穿梭,玄色衣袍被氣浪掀得獵獵作響。
陸堯的嘴角始終掛著那抹詭異的笑,每一次揮劍都帶著瘋魔般的韻律。
“六!”凌世昌的倒計時穿透喧囂,完全不受環境的影響。
轟!
綠色劍光突然在半空炸開,化作巨大的光網罩向黑霧。
那團凝聚成巨蟒的煞氣猛地昂首,蛇口噴出墨色的光柱,與光網撞在一起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
綠色的靈光與黑色的煞氣同時湮滅,在半空爆出漫天光屑。
“他沒有作弊。”
凌琛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緊盯著陸堯的動作,握劍的手關節泛白:“那不是術法,是催化......他在以自身意志強行提升千玄劍的品階。”
皇甫雋羽望著那道在煞氣中翻騰的綠色劍光,輕輕搖頭,語氣裡帶著歎服:“石兄總能讓人意外。這般催化手段,我第一次見!”
嬴瑄瑤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看著陸堯劍身上流淌的墨色紋路,那分明是噬魂刀的煞氣,卻被他馴服成了劍光的助力。
她指尖的霜花輕輕顫動,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似是驚訝,又似是瞭然。
方逸眭摸著下巴,盯著自己手裡黯淡的千玄劍,又看看陸堯那柄越發光亮的靈劍,喃喃道:“同是千玄劍,我不如也......”
高臺上,凌耀傑捻著鬍鬚的手指停在半空,目光緊鎖著天幕上跳動的數值,又掃過神器臺周圍越來越不穩定的鎖鏈:“衛風賢侄,你怎麼看?”
皇甫衛風的目光落在陸堯身上,他的玄色衣袍已被煞氣染出點點黑斑,卻絲毫不見退縮:“不是傳統的催化。他的意志與千玄劍融在一起了,有點像煉器士的'人器合一',卻又不同......”
“人器合一是相輔相成。”凌耀傑冷笑一聲,指節敲擊著扶手,發出“篤篤”的輕響,“他這是徹底的掌控!劍隨他的狂意而動,沒有絲毫自主。”
他話音剛落,場中突然傳來“咔嚓”的脆響。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墓碑周圍的九條鎖鏈突然繃緊,鏈環上的金色符文劇烈閃爍,像風中搖曳的燭火。
最粗的那條鎖連結串列面浮現蛛網般的裂紋,黑色的煞氣正順著裂紋瘋狂外湧,將符文的金光一點點吞噬。
“三!”凌世昌的倒計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轟隆隆——
大地突然劇烈震顫,神器臺的金屬巨掌發出沉悶的轟鳴,表面的符文忽明忽暗。
那團黑霧不再是巨蟒形態,而是膨脹成遮天蔽日的墨雲,雲團中隱約可見一柄長刀的虛影,刀身流轉著血色的紋路,正是噬魂刀的器靈!
“鎮嶽九鎖陣快壓不住了!“有人失聲尖叫,“噬魂刀要掙脫了!”
考官們臉色驟變,齊齊揮手祭出光幕。
淡藍色的光牆瞬間將墓碑周圍數丈範圍包裹,形成安全的隔離帶。
光幕上流淌的符文與鎖鏈的金光遙相呼應,卻依舊擋不住黑霧的侵蝕,表面很快浮現出黑色的斑點。
“凌家主!”皇甫衛風緩緩轉頭,目光帶著銳利:“再不出手,陣法就破了!”
凌耀傑卻端起新沏的茶,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浮沫:“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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