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依然固執地搖頭:“弟子,甘願受罰...”
“你!”
田不易氣得鬍子直翹,抬手就要一掌拍下。
“不易!”
蘇茹急忙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小凡傷勢未愈,你這一掌下去會要了他的命的!”
田不易的手懸在半空,劇烈顫抖著。
他死死盯著張小凡那雙倔強的眼睛,想起十年來張小凡的所做所為,終是沒有再下手。
“滾出去!”
田不易猛地將張小凡扔在地上,“滾到帳外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張小凡重重摔在地上,卻立刻爬起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弟子,領罰!”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拖著虛弱的身體向帳外走去。
經過田靈兒身邊時,少女忍不住伸手想扶他,卻被他輕輕避開。
帳篷內一片死寂,只剩下田不易粗重的喘息聲。
蘇茹嘆了口氣,揮手示意其他弟子先退下。
待眾人離開後,蘇茹輕聲道:“不易,小凡這孩子向來老實,此事必有隱情!”
“隱情?”田不易冷笑一聲,在帳內來回踱步,“他寧可受罰也不肯說出實情,這分明是心中有鬼!”
蘇茹沉思片刻:“或許...他是受人脅迫?又或者...”
“不管什麼原因,偷學他派功法就是大忌!”
田不易猛地轉身,“更何況還是天音寺的鎮派功法!若傳出去,我大竹峰顏面何存?青雲門顏面何存?”
他說著說著,聲音卻漸漸低了下來,眼中怒火被深深的疲憊取代。
蘇茹見狀,輕輕握住他的手:“不易,你先冷靜下來。等小凡傷勢好些,我們再好好問他。”
“而且經過我的思考,我懷疑,小凡的佛道功法這可能與草廟村慘案有關!”
“當年,天音寺普智大師曾以求佛道雙修的觀點拜訪咱們青雲門,被拒不久,草廟村就被屠了全村。”
“而經常遊歷的普智大師卻多年沒有一點音訊了,小凡體內的大梵般若也只有是上山前所授,你不覺得這其中之事太過巧合了嗎?”
田不易聽了蘇茹的話,皺眉思所,沉默良久,也再次回憶起當年之事起來。
雖然當時已經確認了草廟村全村確實是萬魂幡所為。
但張小凡身上功法卻只能是入青雲門前所授,畢竟其大梵般若的境界和太極玄清道境界相仿,也不能是下山這段時間所能修成的,這其中之事或許真有隱情。
想到這一點,田不易情緒一下子似乎有了發洩點,一會兒後,才輕聲道:“罷了,我會弄清楚真相的!功法以及草廟村之事,等這流波山之事平息,我親自去一躺天音寺求證一番吧!”
“若真有隱情,那便由掌門發落,若不然,我與其師徒情分就此斷絕!”
蘇茹聽到此言,先是鬆了一口氣,以田不易的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若真有隱情,怕不是要保護自己徒弟,又怎會將其交給道玄發落。
……
鬼王營帳內。
鬼王目光掃過眾人:“後天,所有人按原計劃行動。”
他看向端木老祖二人:“屆時還要仰仗二位道友了。”
百毒子與端木老祖對視一眼,同時抱拳應諾。
鬼王目送百毒子與端木老祖離開營帳,待帳簾徹底落下後,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先生覺得這二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