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陰暗的下水系統,積水此時已然沒過了高義的腰身,迫使他不得不抓住一側凸起的爬梯,這才穩住有些失衡的下盤,一陣輕微的喘息過後,是他擰開口中的手電,“唰”的將一份地圖在面前展開:
“前面的路口右轉,就是東方劇院南門了,路上被流浪的信仰耽擱不少時間,希望沒錯過什麼……”
確認完方位,高義晃了晃被燻得有些發懵的腦袋,反身就要透過爬梯回到地面,但這時,懷裡的手機卻好死不死的震了起來。
嗡!
嗡!!
“嘖,真會挑時間……這個時候來電話。”
他一隻手抓住爬梯,用另一隻手將機子從內袋摸出,剛點亮螢幕,一串有些眼生的號碼已然映入眼簾。
“怎麼是這傢伙?”
之所以說眼生,而非陌生。
那是因為就在一小時前,這個號碼的主人還曾與他相對而坐,堂而皇之的為“正義”一事尋求合作。
——“教宗”。
高義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起電話道:
“喂。”
幾公里外。
葉三秋此時正追擊著一輛通體漆黑的吉普,當聽到電話被接通,立刻開門見山道:“零位”閣下,東方劇院的情況有變——”
“有人趁我們對峙之際,捲走了‘正義’的真身。”
[你說什麼?]
這話一出,頓時就把電話那頭的高義給幹懵了。
不是,自己剛剛的烏鴉嘴這就應驗了?要不要這麼現實!
[是誰?其他裁決席嗎?!]
“尚不明確。”
葉三秋補充道:“不過在我看來,非裁決席的可能更大。”
“因為自始至終,除了被捲走的‘正義’,以及先後到場的“戰車”與“戀人”外,我還未發現其他任何一道原初氣息。”
[所以,你的判斷更傾向於,他是一個局外之人?]
高義接下他的話茬,繼續道:[一個未被放在眼裡,卻膽敢虎口奪食的投機者,諸如失樂園、洽談會等早有預謀的反動勢力。]
“是的!現在,他正駕駛一輛黑色的越野吉普,向東方劇院的西面逃竄,看架式,應當是衝著龍門大橋去的!”
[“零位”閣下,如果你已到達東方劇院附近,請立刻向龍門大橋方向匯合,我們在那裡截住他!]
嘟……
“龍門大橋?”
爬梯上,高義望著已被結束通話的電話,眉頭漸緊:“為什麼,是龍門大橋?”
「季候性風暴」下,萬般通路皆作死路,龍門大橋早非往昔連通紫山的捷徑。
相反,在封鎖城市的迷霧下,延綿近五十公里的空曠海段將成為泰坦出沒最鐘意的溫床,究竟何等狂徒,膽敢頭也不回地往地獄裡一路狂飆?
“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陰謀氣息……”
高義回過身,手腳並用地向上攀爬:“這倒是讓我想起一個老對頭了。”
“「校園七不可思議」那隻非同尋常的‘兔子’怪談……”
“「血腥收穫」那身不惜以兩界做局謀算[愚者]的黑袍……”
“「玩具回魂夜」那個遊樂園規則的締造者……”
“太陽紀餘燼那位設計解放四大原初技藝的假教授……”
“我一路走來,所見之事盡是他的陰謀與算計,那麼這次,還會是他嗎?”
砰。
馬路上,水流汩汩的井蓋被他一手頂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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