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見越王講話了,只好答應。
他也因為佛頂珠桀驁不馴而煩惱。
李泰又問:“你今天想給我們表演什麼節目?”
佛頂珠撇著大嘴:“小僧會的功夫可多了,先給你們表演一個單掌開碑!”
“那是怎麼個開法?”
“你們不用著急,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啪,啪!”
只聽佛頂珠拍了拍雙掌,有八個小沙彌推著一輛輪車進來了,輪車上擺放著一尊石碑。
石碑高約兩米,寬一米,厚半尺,少說也有好幾百斤重。
“放下!”
八個小沙彌緩緩地把那尊石碑從輪車上卸了下來之後,又退了出去。
只見佛頂珠把袈裟掖了掖,先是在廳堂內打了一趟拳。
然後,他圍著那尊石碑轉了三圈,然後,立起了右手。
他胳膊一較勁,好像立即粗了三圈。
再看他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看上去面目猙獰。
耳廓中只聽他喊了一聲:“開!”
只見他一掌拍向了那石碑的上半部分,那石碑齊腰斷開。
由於他用力過猛,整個石碑的上半部分飛了出去,直奔李承乾的腦袋。
李承乾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此刻,見那半截石碑奔自己的面門來了,大吃了一驚,趕緊向後一仰,上半身平行於地面,那石碑貼著他的鼻子飛了過去,擊中了他身後的牆壁。
只聽“轟”的一聲響,牆壁上被砸出一個大洞來,碎石紛紛落下。
玄奘也吃驚不小,他趕緊站起身來,來到李承乾的面前:“殿下,你沒什麼事吧?”
雖然李承乾躲過了這一劫,但是,心頭也是怦怦直跳。
他強自鎮定:“孤沒事。”
李泰卻面露失望之色,對此,他似乎也不感到意外:“皇兄,你覺得怎麼樣?”
李承乾穩了穩心神,語氣平靜:“孤還好。”
玄奘瞪了一眼佛頂珠:“你是怎麼弄的,差點傷著殿下!
你驚動了殿下,按照寺規,要將你杖殺!”
佛頂珠臉色也變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師父,剛才弟子不小心失手了,弟子並非有意的。”
“你說你不是有意的,可是,為什麼半截石碑不偏不倚地砸向了太子,難道說這只是巧合嗎?分明你就是在撒謊。”
李承乾把手一揮:“大師,不必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何況孤也沒受傷,且饒過他吧!”
玄奘餘怒未消:“你還不謝過殿下?”
佛頂珠再次磕頭:“謝殿下不罰之恩!”
李承乾看著他說:“起來吧,你的單掌開碑果然名不虛傳。”
佛頂珠站起身來,退了出去。
玄奘、李承乾和李泰又重新歸座,繼續喝茶、聊天,只是氣氛略顯尷尬。
李承乾看了看李泰,只見他神情淡定,似乎剛才發生的事和他毫無關係。
此時,從外面又走進一個和尚。
李承乾一看,只見那和尚儀表堂堂,不過和中原人的相貌有所不同,高大威猛,裸露著上半身,身上的肌肉都一塊兒一塊兒的,跟鐵塊相似。
不過,看他的年齡只在十二三歲的樣子。
“聽說大唐的太子來了,小僧特地過來看看,不知哪位是李承乾?”那和尚聲音洪亮。
聞言,玄奘一皺眉,心想他也太不懂規矩了,太子的名號是你能叫的嗎?剛準備呵斥他,只聽李承乾笑道:“孤便是!”
那和尚把李承乾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七十二眼:“原來你就是太子。”
“請問你是哪位?”
“小僧和你的身份差不多,小僧名叫法通,俗家名字慕容諾曷缽,小僧的祖父是吐谷渾的伏允可汗,父親是慕容順,小僧現在是波頗大師的記名弟子。”
李承乾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伏允可汗竟然把自己的孫子送到大興善寺來了。
“原來你是伏允可汗的孫子,你見孤有什麼事嗎?”
法通冷笑了一聲:“都說大唐的太子是個病秧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小僧喜歡摔跤,你敢和我比試嗎?”
這擺明了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放肆!你怎麼可以這樣和殿下說話?”雖然玄奘的修為已非常人可比,但是,他見法通無禮,也很生氣。
李承乾表面上態度溫和,實際上骨子裡也爭強好勝,倔強得很。
他聽法通這麼一說,揮手打斷了玄奘的話,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要和孤比試一下摔跤?”
“然!”
“好,既然如此,孤今日奉陪!”
法通沒想到李承乾敢應戰,也感到很意外:“屋內狹窄,請到院內!”
玄奘擔心李承乾會吃虧,倘若有個什麼閃失,讓他如何向李世民交代?
他想到此處,於是,阻止道:“殿下,你身份尊貴,怎麼可以和他一般見識呢?”
李承乾心想既然法通已經點名挑戰自己,如果不應戰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膽怯,而且,這一戰不僅僅是他和法通之間的較量,更是代表著大唐和吐谷渾之間的較量。
“請大師放心,孤不會有事兒的。”李承乾信心滿滿。
玄奘眉頭深鎖:“殿下,貧僧覺得還是不比得好,萬一……。”
“沒有萬一。”李承乾說著已經來到了庭院之中,站到了法通的對面,那法通竟然比李承乾還要高出半個頭去。
玄奘和李泰也來到了庭院之中,站在一旁觀看。
庭院十分寬敞。
李承乾也把上衣脫了,露出一身漂亮的肌肉,聲音從容:“開始吧。”
再看法通,和一頭猛虎相似,向前一躍,撲向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