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東宮。
李承乾坐在文案內正在設計一種新型的犁。
他發現過去的那些農具都太老舊了。
作為一名穿越者,他心想要是能把現代機械化的收割、播種用的東西帶到大唐去就好了。
可是,顯然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此時,但見模擬器的螢幕上顯示:【大唐用的犁是曲轅犁,因為這種犁首先在江東地區推廣,所以,又叫做江東犁。
這種犁是在前人所用的犁的基礎上改進而成。
犁身短小,更加靈活,使得耕畜更加省力。
自從這種犁推廣以來,大大地提高了農作物的產量。】
李承乾點了點頭,但是,他覺得這曲轅犁還是不夠完美。
於是,他又在思考著怎樣設計能更加先進一點。
【宿主,本系統要提醒你一下,你上次從我們這裡借的七萬兩銀子,還有三天就到期了,到時候,請你按期歸還;】
“什麼,你們又來催債來了?孤現在要開礦冶鐵,還要購買農具和種子等,哪裡有錢還你們?”
【好借好還,再借不難,這事你是和本系統簽了協議的。】
“現在沒錢還你們,再等等。”
【那可不行,如果是那樣的話,本系統將要收取你萬分之五的複利。】
“孤正煩著呢!”
【本系統再給你一個評價:千年老賴!
如果你的差評再多一個的話,本系統將要對你進行重新評估,甚至終止和你的合作。】
“難道說在這大唐,離開你們,孤就不能活下去了嗎?你特麼給孤滾!”
【收到!】
此時,稱心從殿門外走了進來,施禮:“殿下,有一件事要向你稟報。”
“什麼事?”
“李泰和工部尚書閻立本的女兒閻婉好上了。”
“哦,那是好事兒。”李承乾把手中的筆放下了。
“是好事,但是,對你來說,恐怕有所不利啊。”
李承乾雙手抱於胸前:“此話怎講?”
“你想一想,那工部尚書閻立本也不是等閒之輩啊,他們若是聯起手來對付你的話,豈不是麻煩?”
李承乾低頭想了想,道:“現在說那些,恐怕還為時過早吧?”
“殿下,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你要事先有所考慮啊。”
李承乾微微頷首:“青雀和閻婉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稱心就把打聽到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李承乾聽了之後,哈哈大笑:“真是沒看出來,青雀追女人倒還是有一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越王也是有風月經驗的。”
“孤倒是希望他能和閻婉好好相處,將來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那麼,閻立本是個怎樣的人呢?”
“據我們所知,閻立本善於逢迎拍馬,是個善於鑽營的人啊。”
“是嗎?他能做到工部尚書的位置上,說明他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啊。”
“是的。”
“你繼續打探,有什麼情況,立即向孤報告。”
“諾!”
稱心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等到稱心走了以後,李承乾命人把李淳風給請來了。
李淳風來了之後,躬身施禮:“殿下,你有事找我?”
“也沒什麼事,只是找你聊一聊,請坐吧。”
李淳風坐下了。
李承乾親自為他倒了一碗茶:“仙長,你對閻立本瞭解嗎?”
“貧道倒是略有耳聞。他不是一個畫師嗎?”
“畫師?”
“是啊,貧道聽說他特別擅長繪畫,是個天生的畫師。”
李承乾一笑:“看來我們大唐的臣子之中,有特殊能力的人有很多啊。”
“殿下,今日怎麼會提到他?”
“是這樣的,聽說,青雀和他的女兒閻婉好上了。”
“有這樣的事?”
李淳風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沉思了片刻,“如此說來,局勢對殿下更加不利啊。”
“仙長,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李淳風點了點頭:“在貧道下山之前,貧道就已經說過,咱們要積極拉攏朝中的那些大臣。
現在看來,房玄齡、房遺愛父子是向著李泰的,而長孫無忌目前保持中立的態度,但是,長孫衝也是幫著李泰的;
在李泰的身邊還聚集著岑文字、劉思道、韋挺、杜楚客等一些人,如果閻立本再站在李泰一邊,那麼,殿下,你想一想,這能是好事嗎?”
李承乾聽他這麼一分析,好像有些道理:“仙長,你覺得這件事,我們當如何應對呢?”
“可派一個人去摸摸他的底,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你說得對啊。”
閻立本的府上。
閻府雕樑畫棟,十分氣派,前前後後也有幾百間的房子。
有門上人向閻立本稟報說:“門前有一女子自稱蘇婉要拜見大人。”
“蘇婉?”閻立本也是吃了一驚,“那不是太子妃嗎?”
“正是她。”
“待我親自迎接。”閻立本不敢怠慢,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來到門外,降階相迎。
閻立本躬身施禮:“哎呀,不知道太子妃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閻大人,我和太子還沒有成親呢,此時稱我為太子妃,恐怕為時過早。”蘇婉也飄飄萬福。
閻立本哈哈一笑:“雖然說你們尚未成親,可是,你們已經訂了親了,那你也是太子妃呀。”
蘇婉見閻立本的年齡在三十多歲,體態偏胖,留有鬍鬚,一雙眼睛由於肥胖已經擠成了一條線。
“閻大人,是這樣的,聽說你畫畫得特別好,我在閒暇之時,也喜歡繪畫,所以,今日特來向你請教。”
“原來如此,請教不敢當,一起交流倒是可以的,請太子妃到廳堂說話。”
蘇婉點了點頭,便跟著他一起進了廳堂。
閻府的廳堂十分寬敞明亮,原來,閻立本正在畫六匹馬。
蘇婉不禁好奇地問道:“這畫的是什麼?”
“哦,是這樣的,陛下想紀念他征戰的武功,所以,讓我替他畫下他當年曾經騎過的六匹駿馬。”
蘇婉看著那畫上的六匹馬,每一匹馬的神情,神態,動作都不一樣,栩栩如生,躍然紙上,那些馬就像活了似的。
“閻大人,怪不得人家都說你是天下第一畫師,你這繪畫的水平真是高啊,你這六匹馬畫得真是好呀!”
“太子妃,你過獎了,我也是閒來無事畫一畫,人嘛,總得有個愛好!”
“你這個愛好真是不錯,既高雅而又能陶冶情操。”蘇婉說到這裡從懷中取出一幅畫來,“這是我畫的,請閻大人指教。”
閻立本把那幅畫接在手中一看,上面畫的是一對鴛鴦。
所謂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閻立本發現蘇婉畫得也非常好,可以和一級畫師相媲比了,只是在色調上稍有欠缺。
“太子妃,你畫的這對鴛鴦是我見過畫得最好的了。”閻立本稱讚道。
聞言,蘇婉心想怪不得人家都說閻立本擅長拍馬屁,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我不過是隨手拿過一幅畫來,他就說好。
“閻大人,你謬讚了,還要請閻大人多多指教啊。”蘇婉笑道。
閻立本看了又看:“要說你這幅畫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在色調上稍加修飾即可,比如說,這河水是淡綠色的,遠處的山是青色的……。”
人總是喜歡和別人談自己熟悉的事,閻立本也不例外,說到繪畫一塊,滔滔不絕。
不過,蘇婉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不得不佩服閻立本在繪畫這一塊的造詣。
“太子妃,我想你今天來,不僅僅是為了談繪畫的事吧?”閻立本笑問道。
“閻大人不愧是朝中大臣,既然你問到這裡了,那麼,我就和你實說了吧,請問閻大人是不是有一位千金,名叫閻婉?”蘇婉笑容可掬。
“是啊,怎麼,太子妃也知道小女的名字嗎?”
“是的,我聽說令千金不但容貌出眾,而且,才智過人,她和越王有交往,是也不是?”
閻立本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這件事,太子妃是怎麼知道的呢?
“小女和誰交往,我並沒有過問啊。”
“是嗎?閻大人,越王深受皇上的寵愛,如果令千金能與越王成就了姻緣,我可就要恭喜閻大人了。”
閻立本心裡自然知道李承乾與李泰明爭暗鬥的事。
蘇婉是太子妃,也就是說她和李承乾一家人了。
如果自己的女兒將來和越王成了親,那麼,和他們就是對立的了。
只是這件事,現在還沒有落實,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所以,他也不敢得罪蘇婉。
閻立本打哈哈說:“孩子們的事情,我不想過多地干涉。但憑天意和緣分吧。”
蘇婉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他是在耍滑頭:“人們都說兒女的婚姻之事,都是父母做主,你怎麼能說不管不問呢?
如果令千金將來嫁給了越王,越王和太子是親兄弟,那麼,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太子妃,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那麼,將來小女還要靠你多多關照啊。”
“這個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這個人最好相處不過的了,只要閻婉不要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來,我一定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
閻立本聽了,心裡也是一驚,因為他也聽說了這位太子妃可不是一個等閒之輩,乃一位巾幗英雄。
雖然從表面上看,她話說得客氣,實際上內含鋒芒啊。
閻立本的一雙細眼轉了轉,微微笑道:“小女平時也就是在家裡讀書,做些女工之類的,怎麼可能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呢?”
“我覺得也是,她在家嗎?可否請她出來我們見上一見?”
“哦,前幾日小女偶得風寒,身體有些不適,早上,她去藥房抓藥去了。”
蘇婉一聽,心想,如果真是病了的話,那也是掉進渭水裡嗆的:“原來如此啊,那是有點遺憾了。
既然她不在家,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等有空我再來向你請教繪畫方面的問題。”
“隨時歡迎啊。”
等到蘇婉走了以後,閻立本用袍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太子妃似乎比太子還可怕。
東宮。
崇文館。
李承乾最近又編寫出幾卷《資治通鑑》注來,眾人交口稱讚。
眾人都向孔穎達和陸德明道喜:“你們真是教導有方,能把太子教導得這麼優秀!”
孔穎達洋洋得意,手捻鬚髯:“太子之所以有這樣的成績,是因為他天資聰穎,也不完全是我們倆功勞,你們大家都有功勞。”
于志寧則說:“孔老先生,你是孔子的後人,你學富五車啊,在太子還很小的時候,你就做了他的老師,所以說,你功不可沒啊。
等到《資治通鑑》編寫成功以後,完全可以和司馬遷的《史記》相媲美了。”
“那麼,你說說這兩本書有什麼不同嗎?”
“據我來看,這兩本書各有各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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