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長孫衝頓時噎住,他心想這些事,他父親是怎麼知道的呢?
“長安就這麼大,不要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
為父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如果你想娶李麗質的話,一定要把那些不良習慣和行為,全部改掉。
有空的時候,多讀點書,多向太子學習,人家和你年齡相仿,可是,人家的言行舉止和成年男子已沒有什麼區別了。
你再看看你,不學無術,胸無點墨,這怎麼能行呢?
李麗質是個喜歡讀書的人,你若不讀書,將來你們在一起能有共同語言嗎?”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一定痛改前非,努力學習。”長孫衝表態說。
“希望你言而有信,能給為父長長臉。”
第二天,長孫衝果然攜帶著禮物去向李恪道歉。
李恪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他沒想到長孫衝能來,哈哈一笑,就把那事給忘記了。
長孫衝又對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說:“你們在這一段時間裡不要來找我了。”
“你不來怎麼能行呢?”他的一個朋友說。
“我遇到了麻煩,真不行。
不過,我會給你們一些錢財的。”
長孫衝還不錯,給了他的那些朋友一筆錢。
長孫衝為了做好表面工作,又來向杜荷請教學問。
杜荷和他都屬於開國元勳的後代,大家在一起,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吧,所以,杜荷也不想得罪他,只要是自己懂的,自己會的,都毫無保留地對他講述。
長孫衝又向他學習書法。
這麼一來,很快長孫衝的名聲就傳了出去,人們都說長安的長孫衝是個了不起的人,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範。
東宮。
蘇婉來見李承乾。
“由於侯君集和李大亮的大軍壓境,拓跋赤辭在藥師惠日的勸說下,出兵援助,以及慕容順的勸說,天柱王在種種壓力下,終於,撤了兵,李泰之圍已經解除了。”
李承乾聽了,長出了一口氣:“那太好了,阿史那社爾有沒有暴露?”
“沒有,他只是在暗中留意。”
“那就好。”
因為阿史那社爾的軍隊是李承乾單獨訓練的,外人都不知道,所以,李承乾有點擔心阿史那社爾會不會暴露,很顯然,阿史那社爾是一名出色的將領,他完全理解李承乾的心意。
蘇婉一笑說:“我還聽說了一則新聞。”
“什麼新聞?”
“就是長孫衝為情自殺的事啊。
沒想到他還是個多情種子,得不到李麗質,就拿這種辦法來要挾人家,虧他能想得出來啊。”
“孤也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會自殺。”
“不過,聽說他最近就像是變了個似的,變得謙虛了起來,經常向杜荷請教學問呢。”
李承乾聽了,也很高興:“是嗎?那是好事啊。
如果說,將來他繼承了舅舅的爵位,還是要在朝中為官的,能多讀點書,對他的前途大有幫助。”
蘇婉的眼睛轉了轉:“你覺得他是認真的嗎?浪子真的能回頭嗎?”
“此話怎講?”
“人們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說長孫衝能徹底改變,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
李承乾笑了:“你也不用這麼說嘛,說不定他真的改了呢。”
“就憑他一個大男人娶不到心愛的女人,就採用那種極端的做法,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
我絕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你看他平時的那些行為,實在是有點出格了。”
李承乾眼望著窗外:“如果說長孫衝真的能改變的話,這門親事倒也還不錯。”
“殿下,那天法通來說,高陽公主去找的他,其中有沒有什麼問題呢?”
“你說這話是何意啊?”
“高陽公主怎麼能認識法通的呢?”
“哦,這事,孤已經問了,是因為高陽公主到大興善寺去上過幾次香,與那法通有過一面之緣。”
“是嗎?可是我瞭解女人的心理,作為一個女人,是不會隨便認識一個和尚的。”
“此話怎講?”
“我知道法通是個正直的和尚,他和高陽公主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是,別的和尚可就不好說了。
我可是聽說大興善寺有一個和尚長得非常英俊,名叫辯機,而且,對女人很感興趣呢。”
“辯機?”李承乾想了想,“你說他,孤想起來了,孤見過,確實長得不錯。
難道說高陽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要不然高陽為什麼經常去大興善寺呢?”
李承乾搖了搖頭:“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高陽和房遺愛剛訂婚,怎麼會有那些事呢?”
蘇婉不以為然地說:“照我看,房遺愛和高陽公主兩個人是半斤對八兩,沒有一個好人。
我早就聽說,房遺愛和一個叫虯天嬌的女人不清不楚了。”
聞言,李承乾笑了:“你說話不是前後矛盾嗎?
孤不是聽你說房遺愛那方面的功能不行嗎?
既然他不行,他又怎麼可能和虯天嬌在一起亂來呢?”
“他不行,就不可以亂了嗎?那太監和宮女還在一起睡覺呢。”
李承乾聽了,也是一咧嘴:“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啊?”
“本來就是。
這也正常,自古以來,宮中像這樣的事就多了。”
“至於高陽和辯機之間的事,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你千萬不能對外說。”
“這事我知道,還用得著你說嗎?”
李承乾對於這件事,還是不太相信的。
“我今天來,是要和你商量一下應對之策。”蘇婉說。
“什麼應對之策?”李承乾問道。
“李泰很快就回來了,雖然他這次兵被圍了,朝廷興師動眾的,但是,我認為你父皇是不會責怪他的。
只要看到他平安歸來,你父皇就已經很開心了。是不是?”
“應該是吧。不過,這一次倒也算幸事,有驚無險。
你以後,可不能再戲弄他了。”
“怎麼,我收拾他不行嗎?
你還心疼了,咋的?”
“不是孤心疼他,而是,這一次玩笑開大了,如果不是因為魏徵在旁邊幫孤說好話,孤和你恐怕都要倒黴了。”
“是嗎?照你這麼說,我還得感謝魏徵了?”
“那倒不用,魏大人也在乎這些。”
我發現你父皇真是偏心眼兒偏得太多了,他為什麼不怪李泰粗心大意呢?
李泰作為三軍的主將,不能鑑別那封協議的真偽,這是其罪一;
其罪二,無論那封協議是真是假,李泰前去招降吐谷渾,這麼大的事,難道事先不應該做好充分的準備嗎?
難道他就沒想過,可能會發生意外嗎?
其罪三,吐谷渾向來頑固,內部意見不統一,這事,他也應該有充分的考慮才對啊,就像党項,當初招降他們的時候,內部意見不也是不一致嗎?
党項有八部,八部首領的意見也不一樣,如果不是我們出使一趟吐谷渾,那麼,你覺得他們會那麼容易投降嗎?
後來,我們到吐谷渾去了一趟,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把党項擺平了,李泰卻接管了党項,你說他是什麼玩意兒?
真是氣死我了。”
“你就不要生氣了,不管是李泰招降党項也好,還是孤去招降的也罷,不都一樣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李泰原來就有二十二個州,現在又多了一個州,那就是二十三個州了,那麼多的州一年的賦稅有多少?
他有了錢,就可以招兵買馬,想幹嘛幹嘛。
你呢?
雖然你是太子,可是東宮窮的叮噹響。
我問你,有幾個月沒發宮女和太監的月例錢了?
你連月例錢都發不出去,你還能幹點啥?
要不是我給你出點子,把那三間老舊的房子改造一下,你連去拜訪長孫無忌的禮物都沒有。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發現你這個舅舅滑頭的狠,你好不容易送他一份大禮,他卻並沒有表態要支援你啊。
他這個人也是真有意思,只想著拿錢,卻不打算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