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暴打了一頓,而且,陛下還說了,不放微臣的假,讓微臣今天早上到東宮來正常打卡。
殿下,微臣是真的冤啊……。”
說到此處,杜正倫差點哭了。
李承乾看在眼裡,是想樂也不好樂,心想好你個杜正倫,孤平時待你不薄,可是,你卻和于志寧、張玄素他們蛇鼠一窩,經常在父皇的面前打孤的小報告,你當孤都不知道嗎?
你捱揍活該!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才好呢。
李承乾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老杜啊,你事先不來和我說,現在和我說,馬後炮有什麼用呢?
是父皇打的你,又不是孤打的你,是不是呢?
其實,你已經賺了,又沒打你一百杖、兩百杖,只打了你四十杖,就當是活動筋骨吧。
既然打都已經打了,孤這裡還有幾張狗皮膏藥,你且拿回去貼上吧,不消一個月,你仍然生龍活虎,保你小妾滿意。”
李承乾說到這裡,從文案的抽屜裡拿出了幾張狗皮膏藥遞給了杜正倫,繼續道,“你要是閒不住,孤打算在後花園中種植一些葡萄,正愁沒有人幫著搭葡萄架,你可以過來幫忙,就當是鍛鍊了,這樣會恢復得快一些。
當然了,等到葡萄成熟了之後,孤絕不會虧待你的,一定送你兩串嚐嚐。
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
杜正倫心想這事就這麼算了?
你的心可夠狠的,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我來幹活。
幾張狗皮膏藥就把給我打發了?那玩意誰稀罕?
送我點鹿鞭啥的還差不多,看來,這太子和他父皇一樣,沒一塊好餅!
“為殿下效命,乃微臣之所願,奈何微臣腚部已無完好之處,此事實難從命啊……。”
“好吧,那你且回去好好養傷,順便再多寫幾篇奏章拿來給孤看。”
“……”
杜正倫聽李承乾說這話,自然明白太子是在諷刺他。
他施了禮,走出了門外。
他每走一步,都疼得呲牙咧嘴,心想:好你個李承乾,自從你大病一場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這麼損了,你等著我呢!
我非報復不可!
此時,李承乾的耳畔又響起了模擬器的聲音:“叮!宿主,檢測到對方處於暴怒邊緣,對方已破防、對方情緒波動異常,現開啟模擬先選項:
一,好言安慰;
二,賞他金銀;
三,不用管他,隨他自去;
請選擇。”
李承乾聽了之後,心想他未經許可,闖了進來,孤沒有治他的罪,對他已經夠客氣的了,因此,選項一不能選;
至於第二項,孤的手頭還緊張呢,哪裡有多餘的錢給他?
何況他的俸祿也不低,要不然他哪來錢養小妾的?所以,第二項也不選。
“孤選第三項。”
“回答錯誤,後果很嚴重,請問要更改答案嗎?”
“不用。”
晚上。
太極宮,立政殿。
殿內生著炭火。
長孫皇后正在為李承乾準備行冠禮需要用的東西,像什麼緇布冠、皮弁和爵弁等。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的感情甚篤,對於李世民的脾氣、稟性摸得非常透徹。
只要李世民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她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在李世民平定天下和奪取皇位的過程中,她和兄長長孫無忌立有大功。
此時,李世民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見李世民的氣色不正,便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事。
她連忙把手裡的活計放下,站起身來,把李世民的外衣脫了,掛了起來,又給李世民倒了一杯熱茶。
“你這又是怎麼了?氣色這麼難看。”
李世民一口氣把茶都喝了:“還不是被承乾給氣的?”
長孫皇后聽了,心中也是一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道:“承乾怎麼了?”
“你好好看看,他在東宮都做了些什麼?”
李世民說著把杜正倫的奏章遞給了長孫皇后。
原來杜正倫回去之後,越想越氣,他心想太子也太不把他這個太子左庶子當回事了,於是便忍著疼痛又參了太子一本。
長孫皇后把那份奏摺展開一看,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說,太子近來不愛看書,言行輕佻,和宮女們在一起胡鬧,有失太子威儀,照此下去,將來如何承繼大統?
長孫皇后看了,也是一皺眉。
李世民嘆息了一聲:“最近,朕把主要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培養太子身上,
於是,在東宮給他請了很多老師,可是,于志寧和張玄素等人經常給朕上疏太子的行為不檢點,不喜讀書,尤其是他還經常和一個名叫稱心的樂童在一起鬼混,你說朕能不生氣嗎?”
“哦,有這等事?”
“是啊,他竟然和稱心抵足而眠,這成何體統?”
“此話當真?”長孫皇后更覺得意外。
“承乾自己都承認了,還能有假嗎?而且,據朕觀察,他絲毫悔悟之心都沒有啊。”
長孫皇后熟讀經史,自然明白禮儀的重要性。
儒家也是倡導禮儀的,強調尊卑有序。
稱心和太子的身份懸殊太大,怎麼可以同榻而眠呢?
如果真有此事的話,那太子的行為也著實荒誕了些。
長孫皇后只好在旁邊勸說:“陛下,你也不要生氣,
承乾這孩子打小就聰明,經常會有一些奇思妙想,甚至會做出一些令常人無法理解的事來,但是,不可否認,他是賢明的。
據臣妾所知,你有時不在京城,把一些政務交給他去處理,無有不妥之處啊。”
李世民聽了,臉色稍緩。
“臣妾以為,作為一名太子,可以不拘小節,不必大驚小怪,當初的漢高祖不也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嗎?
最重要的是他要有處理政務的能力。
只要他能把國事處理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大病初癒,眼看就要行冠禮了,在這種情況下,你又何必責罰他呢?”
“皇后,孩子們都是被你給慣壞了的,”李世民嘴上這麼說,語氣卻緩和了許多,“筮日、筮賓了嗎?”
“那倒沒有,由於這段時間,承乾的身體狀況不佳,所以,一直拖延了下來。
現在他身體已經康復,便可以著手來辦理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