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和李泰兄弟二人一直聊到天亮。
後來,李泰走了。
稱心來了,躬身施禮:“殿下,你受驚了。”
“孤謝謝你們昨天晚上及時出手相救,這裡有些銀兩,你先拿去分了吧。”
“這乃是卑職分內之事,何必獎賞?”
“你手下那些壯士為了保護孤的安全,徹夜未眠,十分辛苦,你收下吧。”
“多謝殿下,”稱心把銀兩接過,揣在了兜裡,“李泰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到東宮來行刺。殿下,既然他不仁,那麼,就怪不得咱們不義,你又何必對他那麼客氣?”
“雖然青雀有害我之心,但是,不也沒有得手嗎?”
“要是讓他得手了,一切都太遲了。”
李承乾雙手抱於胸前,低頭沉吟了片刻:“孤若對青雀下手,父皇和母后並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即使孤向他們解釋,僅憑孤的片面之詞,恐怕也解釋不清楚。
青雀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父皇和母后能不傷心嗎?
要是那樣的話,孤便背上了不孝的罪名。
朝中的大臣們也必定會認為孤容不得自己的兄弟啊。”
“殿下,照你這麼說,就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你嗎?”
“此事暫且就這樣吧,不要張揚,密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隨時,向孤報告。”
“諾!”
稱心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東宮。
此時,又有兩名小太監抬來了一百多斤的奏摺,他們順便把那些已經批閱過的奏摺再抬回去。
李承乾看著文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也是搖頭嘆息,難道說這就是大唐太子生活的全部嗎?
他感覺到自己都不像是個人了,倒像是個機器,或者就像那拉磨的驢,驢還有休息的時候,他連休息的時候都沒有。
李承乾著實有點後悔了,早知如此,又何必穿越成大唐太子?
即便是穿越成一個普通的百姓,恐怕也比在這東宮逍遙快活,這哪裡是什麼東宮?倒像是一個裝鳥的籠子,把他囚禁在裡面。
有時,他真想和他父皇說,太子我不幹了,你看誰合適就讓誰幹好了。
但是,當他回想起那一次在紫宸殿,父皇那憤怒的眼神,冷冷的鐵鞭,他仍然心有餘悸。
啥也不說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做一天太子,那就得做個樣子出來,畢竟已經是行了冠禮的人,不能再像小孩子那麼任性了。
於是,他又坐到文案內,開始認真地閱覽起奏章來。
此時,蘇婉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滿頭珠翠,換了一身粉色緊身長袍,把她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她揹著手,笑嘻嘻地來到了李承乾的面前:“喲!殿下,你這麼用功呢?”
李承乾抬頭,見是她來了,把手中的奏摺放下了。
不知為什麼,自從那一晚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李承乾再次看到她,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來見孤有什麼事嗎?”
蘇婉環視殿內:“我怎麼聽說昨天晚上青雀到東宮來請你喝酒,並且在你這裡留宿了,他人呢?”
“你的訊息倒是挺靈通的,”李承乾輕輕一笑,“他早上起來,就已經走了。”
“是嗎?你怎麼能讓他在東宮留宿呢?合著我先前和你說的話都白說了?
昨天晚上,你們兄弟倆之間沒發生點什麼事兒嗎?”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什麼事也沒發生。”李承乾並不想張揚此事。
“是嗎?那麼,之前常何帶領禁軍到此來幹什麼的?
聽說是要找什麼桐木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李承乾走到榻邊,從枕頭下面,把那個桐木人取出,遞給了蘇婉。
蘇婉把那個桐木人託在手心裡仔細地端詳著,驚問道:“這不是你父皇的樣子嗎?
怎麼這上面還扎著這麼多的銀針?
誰這麼恨他?”
李承乾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蘇婉聽了之後,瞳孔慢慢變小:“如此說來,青雀想嫁禍給你,害死你呀。
他的心何其毒也!
我早就和你說過,讓你提防著他,他對你哪裡還有半點兄弟之情?
這桐木人幸虧被你找出來了,倘若被常何搜查了去,又該怎麼辦呢?
鐵證如山,我覺得你應該向你父皇如實地稟報,讓你父皇治青雀的罪。”
李承乾搖了搖頭:“得饒人處且饒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殿下,就怕你原諒了他,他卻不思感激,反而變本加厲地來害你。”蘇婉的表情十分憂慮。
“你不必太過擔心,孤不會有事的。”
蘇婉的一雙美眸看向太子,眼裡盡是柔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身為太子,本來就是受到萬人矚目的。
劉徹是皇十子,他也不是嫡子,後來,居然成了赫赫有名的漢武大帝;
楊廣原是次子、晉王,也謀得了太子之位,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你父皇原本不是太子,他果斷髮動玄武門之變,也成功地坐上了太子之位,並且逼著你皇爺爺退位;
因為有了這些前車之鑑,你的那些弟弟們,誰不想當太子?
他們巴不得你出事兒,只要你這裡出了問題,他們就有機會上位,尤其是青雀,更是虎視眈眈,急不可耐。”
對於蘇婉的關心和善意的提醒,李承乾心存感激。
但是,此時,要讓他對青雀痛下毒手,他做不到,他還在幻想著隨著年齡的增長,或許青雀會有所改變,畢竟昨天晚上,已經對他講了兩個真實的故事。
李承乾從文案的抽屜裡拿出了那把匕首,把它遞給了蘇婉。
蘇婉把那匕首從刀鞘中拔出,光芒四射,寒氣逼人。
蘇婉不解:“這匕首又是怎麼回事?”
李承乾又把青雀昨天晚上獻刀之事講述了一遍。
“獻刀?”
蘇婉聽了之後,冷笑不已:“他這是獻刀嗎?他這分明是想殺你。
因為你發現了,所以他改口說要把刀獻給你,你若沒發現,他便扎你個透明窟窿。
照我看,你這東宮也待不下去了,危機四伏!”
李承乾一笑,不以為然地說:“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危言聳聽?”
“我看不如這樣吧,你搬到我那裡去住吧,好歹咱們家還有一些家丁,可以確保你的安全。”
李承乾哈哈大笑:“太子不住在東宮,卻跑到大臣家裡去住,成何體統?
這事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蘇婉有點著急了,抓住了李承乾的衣袖:“你管人家笑不笑你,先把小命保住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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