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也太張狂了些,居然敢到東宮來行刺你。
他眼裡還有你這個皇兄嗎?
他可真是個口蜜腹劍的人啊。
你這東宮還安全嗎?”
“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孤不可能到你們家去住的,青雀有本事就讓他來好了,且看他上躥下跳。”
蘇婉想到了青雀的張狂,恨得咬牙切齒:“對付這種人就得以牙還牙,你若是不想把這事捅到你父皇和母后那裡去,我可以替你收拾他。”
李承乾驚訝地看著她:“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青雀好歹也是越王,督二十二個州,可是實權派的人物。”
“他權力再大,那是在封地上,到了長安,他也不過就手下那幾個隨從,又有什麼了不起?”
“這事兒是孤和他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萬一把你捲進去,可就不好了。”
“不會的,你放心吧!”
傍晚時分。
平康坊北里。
這裡作為大唐最繁華的紅燈區,十分繁華,燈紅酒綠,鶯歌燕舞。
這裡的藝伎不但長得漂亮,而且識文斷墨,談吐文雅,舉止有度。
大唐實行夜禁制度,晚上禁止行人在街上通行。
此時,從朱雀大街上拐過來三個人,走在前面的那位商人裝扮的,身材胖大,不是李泰,卻又是誰?
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是經過喬裝打扮的侍衛。
等到了怡春苑的門口,李泰向他們交代,讓他們倆在外面等著,自己則邁步進了怡春苑的大門。
怡春苑富麗堂皇,規模宏大,有三層樓,在整個長安來說,也是出了名的豪華氣派。
老鴇一看來了客人,趕緊上前迎接。
那老鴇雖然不太清楚李泰的真實身份,但是,她對李泰有印象,知道他出手闊綽大方。
她笑臉相迎:“哎呦,這位公子有段時間沒到我們這裡來玩了吧?
是不是去照顧別人家的生意了?”
“沒有,最近瑣事太多,今日得閒,所以,過來看看,可有新到的姑娘?”
李泰說著塞了十兩銀子給老鴇。
老鴇樂得眉飛色舞:“有有有,最近,來了一位姑娘叫雪兒,不但人樣子長得好,身材也是沒得挑,而且她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是嗎?那你帶本……我見見她。”
李泰本來想說“本王”,後來又改了口。
“公子,請你稍等一下,她在三樓,我去和她說一聲,一般的客人,她是不接見的。”
“好的,那你快點兒。”
老鴇上了樓。
李泰揹著手,在樓下等著。
片刻過後,老鴇笑著從樓上走了下來:“公子你可真有面兒,姑娘請你上樓。”
聞言,李泰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上了三樓。
李泰把房間的門開啟,裡面生著炭火,溫暖如春,香氣撲鼻。
房間裡裝扮得十分淡雅,卻不失書氣。
只見有一姑娘坐在床邊,果然長得十分俊俏。
那姑娘見李泰來了,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她先是把李泰的外套脫了,掛在牆上。
李泰頓時聞到了那姑娘身上的體香,沁人心脾。
雪兒嫣然一笑,聲音甜美:“公子,今日你我有緣相見,妾身深感榮幸。”
李泰發現這姑娘不但長得美麗,而且,說話也特別動聽。
他把雪兒攬在懷中:“良辰美景咱們不要虛度了才好,趕緊上床休息去吧。”
雪兒面色緋紅。
李泰之所以說這樣的話,是因為他知道有那麼個規矩,晚上街上不準行人行走,倘若玩得太遲了,回去讓巡邏的人發現了,有點麻煩。
雪兒羞澀地低下了頭,用手輕輕地推開了他:“公子,時辰還早著呢,咱們剛見面,你急什麼,不如妾身讓廚房備點酒菜,咱們邊喝邊聊,這樣方才有情趣。”
李泰聽雪兒這麼一說,覺得肚子確實有點餓了,於是,他笑道:“那好吧,就依你。”
時間不長,酒宴擺上。
李泰聞起來覺得特別香,平時,他在宮廷中,山珍海味吃得太多了,都吃膩了。
今日出來換換口味,雖然只是一些平常的菜餚,卻也覺得香甜可口。
雪兒頻頻敬酒,李泰是來者不拒,左一杯右一盞,不知不覺便喝多了。
可他有所不知,雪兒喝的是白開水。
李泰眯著一雙細眼:“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麼,你的書法怎麼樣呢?”
李泰的書法造詣可是出了名的,朝中的文武百官無不稱讚!
他自己對此也頗為自信。
“妾身對於書法也特別喜愛,只是妾身的書法水平還不太行。”
李泰一笑:“你不必太謙虛,那你露一手給我瞧瞧。”
“諾!”
房間裡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雪兒把紙平鋪在文案上,提起毛筆,在硯臺裡蘸了蘸墨,開始寫了起來。
李泰湊過來低頭一看,發現她寫的是《蘭亭序》。
李泰大吃了一驚,原來雪兒寫的是王羲之的行書,筆法含蓄,蒼勁有力,如果若用“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八個字來形容也不過分。
雖然雪兒的書法還談不上什麼登峰造極,但是也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放眼整個長安,超過她的,恐怕也不是很多。
這讓李泰刮目相看。
“雪兒姑娘,你這書法堪稱一絕呀!”
“公子,你見笑了,妾身只是閒來無事,胡亂寫寫罷了。”
李泰心想怪不得人家常說:“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
果然如此!
誰能想到在這怡春苑中,竟然有這樣的書法高手!
李泰對婉兒又多添了幾分喜愛之情。
可是,他剛想把婉兒再次攬入懷中時,卻感覺到眼前一陣暈眩。
緊跟著,他暈倒在地上,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