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這等事?”
李世民揹著手在廳堂裡走來走去,心想皇后果然是洞若觀火,早就看出了李泰太不對勁兒。
“那麼,那個神秘女子是誰?”
“微臣不知!”
“此事不要對外張揚。”李世民說。
魏徵自然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怕這件事傳揚出去,對越王的名聲有染。
“微臣明白,那麼文學館的那些人如何處置?”
“他們都是泰兒招攬過來,幫著他一起編纂《括地誌》的,此時,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不軌的行為,和不當的言論,這事兒還是交給泰兒自己去處置好了。”
魏徵一聽,心想你還說不偏心!
怪不得人們都說皇上多愛,果然如此啊!
“微臣請問,陛下派常何率領禁軍搜查東宮一事,就這樣算了嗎?”魏徵表情嚴肅。
李世民聽了,一皺眉,心想你這牛鼻子老道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那麼,依愛卿之見呢?”
魏徵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捻著鬚髯,邁著方步在殿內來回走動,搖頭晃腦:“陛下,這件事看上去是一件小事,其實,並非小事,往大了說,可能會關係到大唐的社稷安危。”
“何出此言?”
“承乾和一般的皇子不一樣,本身,他的身份就很特殊,他是嫡長子,也是太子。
因為他腿有殘疾,心理非常敏感,他時常有自慚形穢之意,認為自己沒有帝王之相,而陛下動輒沒有經過慎重考慮,就派常何帶領禁軍去包圍他的東宮,這將會給太子的心理蒙上怎樣的陰影?
想當初,漢武帝和太子劉據之間不就是因為互相猜忌,最終父子相殘的嗎?
如果小的矛盾不解決,將會釀成大的禍患!”
李世民背靠在椅子上:“可是,這件事朕已經做了,又能怎麼辦呢?難道說要朕去向承乾賠禮道歉嗎?”
魏徵繼續說道:“陛下,你還記得漢武帝下《罪己詔》一事嗎?
漢武帝作為歷史上雄才大略的皇帝,到了晚年犯了很多的錯誤,最後,他能夠幡然悔悟,並向全國下詔,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是何等的胸懷?
世人也並沒有因為漢武帝承認錯誤,而小看了他,反而認為他心胸坦蕩。
微臣說一句客觀的話,陛下派常何圍攻東宮一事做得草率了些。
一個普通人在陛下的面前說了兩句太子的不是,陛下立馬就對太子心生疑慮;
那麼,微臣想請問陛下,如果有人在陛下面前說越王的壞話,陛下是否會相信呢?”
“這——。”李世民頓時噎住。
“陛下,承乾和李泰都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對他們的看法卻不一樣呢?”
“朕都是一視同仁的。”
魏徵笑了:“陛下,你說這樣的話,恐怕只有你自己相信。
在微臣看來,陛下對越王的寵愛已經到了沒有原則的地步。”
聞言,李世民心想這牛鼻子老道說話果然不給自己留情面。
李世民一笑:“愛卿,泰兒雖然為王,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嘛,你又何必計較他那麼多呢?”
“還是個孩子?要說他是個孩子,怎麼到平康坊北里去了?
那是一個孩子能去的地方嗎?”
“呃——。”李世民不知該怎樣回答他好了。
此時,有侍衛進來稟報說:“孔穎達求見!”
李世民心想這位孔老先生一般不會來找自己的,他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兒。
“哦,那快讓他進來吧。”
“諾!”
那名侍衛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魏徵對李世民說:“陛下,微臣暫且迴避一下。”
“怎麼,你還怕他不成嗎?”
“並非微臣怕他,而是微臣煩他,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
李世民聽了,看了魏徵一眼,心想你嫌人家的話多,難道你的話還少嗎?整天被你們這些老頭子煩死了。
魏徵剛從小門出去,孔穎達從正門走了進來,跪伏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世民從文案內轉了出來,用雙手把他攙扶了起來:“愛卿,免禮!”
“賜坐!”
有小太監搬來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了。
“上茶!”
又有小太監為他泡了一杯茶。
“謝陛下!”
“愛卿,你來見朕有什麼事嗎?”
孔穎達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近來太子的學業有些荒廢了呀。”
“為什麼?”李世民對於李承乾的學業也是非常關注的,此時,聽他這麼一說也是一驚。
“並非因為別的,而是陛下給他送去的奏摺太多了,他從早上起來一直批閱到深夜都批閱不完,太子做事謹慎,對每一份奏摺都批閱得非常仔細,生怕有什麼不妥之處。
這麼一來的話,他哪裡還有時間讀書呢?
可是,此時正是太子讀書的大好時機,如果剝奪了他讀書的權利,微臣以為得不償失啊。”
“原來如此。”
原本李世民覺得承乾已經行了冠禮,該好好鍛鍊他處理政務的能力了,所以,給太子送去了許多的奏摺,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也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
對於李承乾批閱的奏章,李世民也會抽查,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對於這一點他還是滿意的。
但是,沒想到這樣卻影響了李承乾的學習。
“陛下,太子乃國之根本,太子的學業是至關重要的。
當初,陛下讓微臣和陸德明去教導太子,微臣誠惶誠恐,夙興夜寐,生怕耽誤了太子的學業。
微臣深深地知道教育對於太子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歷代的帝王對於太子的教育都非常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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