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紫宸殿。
李世民正坐在文案內批閱奏章。
常何侍立在一旁。
李世民看了看他:“常將軍,聽說你最近和太子私下裡見過面。”
聞言,常何心中一凜,他自然懂得禁軍統領不得與太子以及其他皇子私下接觸的規矩。
他趕緊跪下:“啟稟陛下,有一次,末將在校軍場偶遇了太子,並非私下接觸。”
然後,他把那天李承乾到校軍場射箭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李世民把手中的奏章放下了:“你不必太過緊張,站起來說話。”
常何站起身來,用袍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玄武門之變時,你鎮守玄武門,把我們帶領的八百壯士放進了玄武門,沒有你的幫助,後果很難預料。
為此,朕很感激你,朕也知道你對朝廷一心一意,忠心耿耿。”
“陛下英明!”
“不過,朕要提醒你,禁軍負責長安和皇宮的安全,對於每一名招收進來的軍士都要嚴格審查,包括他的父親和祖父是做什麼的,都要認真審查。”
“末將明白!”
“那個蘇瑰表現得怎麼樣?”
“目前來看,還不錯。”
“嗯。他是秘書丞蘇亶的兒子,算是根正苗紅。”李世民微微頷首。
他站起身來,從文案裡轉了出來,揹著手在廳堂裡來回踱著步子:“最近,朕聽說有突厥人混進了長安,你可知此事?”
“末將……末將不知!”常何神情緊張。
“雖然去年朕派李靖滅了東突厥,降服了頡利可汗,但是,東突厥的殘餘勢力還存在,他們企圖捲土重來,東山再起。
他們混進長安,打探訊息,擾亂社會秩序,給長安的上空濛上了一層陰影。
還有西突厥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
你務必要挨家挨戶地搜查,將突厥人清理出去,一個不留。”
“末將遵旨。”
第二天早上。
常何帶領二十人的小分隊,順著朱雀大街,挨家挨戶搜查。
整整搜查了一天,也未揪出一個突厥人來。
手下的軍士不免有些牢騷。
蘇瑰說:“將軍,是不是資訊有誤?
長安乃是天子腳下,哪來的突厥人?
突厥人的膽子再大,他敢到這兒來嗎?
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常何心裡也很納悶,但是,他知道既然皇上說了那樣的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少要聒噪,繼續搜查!”
“諾!”
常何邁步走進了一家庭院,此戶人家,兩間茅草屋破舊不堪,到處都結著蜘蛛網。
常何環視四周,並未發現一人。
他推開雙扇木門,走進了房屋,門頭上的浮塵紛紛落下,弄得他一頭一臉都是,屋裡一片漆黑。
他伸手撣去身上的灰塵,兩隻眼睛緊盯著屋內,視力漸漸適應了。
忽然間,他發現椅子上躺著一名老者,鬚髮皆白,像是睡著了。
常何躬身施禮:“老人家打攪了,我們例行檢查。”
此時,但見那名老者睜開雙眼,放出了兩道寒光。
常何看了也是一怔,心想這老者的眼睛怎麼那麼亮,跟兩盞燈似的。
“咳,咳,既然要檢查,那麼,請你們自便,不過,我想問一下,你們要查什麼?”那名老者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型高大。
“你這裡可有突厥人?”
老者笑了:“你看我這裡,就兩間破草房,哪裡有突厥人藏身的地方?”
常何看了看,心想也是。
“告辭了!”
常何說著轉身要走。
就在此時,只見那名老者突然立起了右掌,一掌拍向常何的後背。
常何身為大將,眼觀六路,耳聽八面風,他感覺到身後惡風不善,不敢回頭,一下子跳到了院外。
那名老者隨後也到了院中。
“你到底是什麼人?”常何大驚,拔出佩劍指向老者,厲聲問道。
那名老者並不搭話,向前一步,來奪常何手裡的劍。
兩個人便在這庭院之中打了起來。
要說常何的功夫在這禁軍之中,首屈一指,但是,當他和這名老者交上手時,卻並未佔到上風。
兩個人打鬥了十多個回合未分勝負。
常何覺得面上有點掛不住,因為他手裡有兵器,人家卻是赤手空拳。
常何惱怒,一劍刺向老者的咽喉。
誰知那老者身形靈活,飛起一腳踢中了他的手腕,常何手中的劍“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扎進了草房的牆壁之中。
由於力道過大,劍尾還在不停地抖動著。
常何一愣。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那名老者又是一拳擊向常何的太陽穴。
這一拳要是被他擊中的話,常何非死即傷。
突然,常何感覺到有人推了他一把。
那名老者一拳擊空。
常何驚魂未定,只見推他的這個人非是旁人,正是蘇瑰。
“頭兒,快去取劍!”蘇瑰說著,挺梨花大槍和那名老者鬥在一處。
蘇瑰發現眼前的這位老者雖然面相蒼老,但是,體格健壯,身手矯健,生龍活虎,哪裡像個老人的樣子?
蘇瑰再端詳那名老者的面容,十分僵硬,但卻齒白唇紅。
蘇瑰覺得奇怪。
兩個人打著打著,蘇瑰無意之間,伸手抓住了那名老者的鬍子。
他向下一扯,卻扯下了一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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