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週末,你到你徐伯父家三樓住上一晚。我找到了治療好你先天性心臟病的辦法,需要你到時來你徐伯父家一趟。”
他迅速將事情的經過和要求簡潔明瞭地說了一遍。
因為他了解他這叛逆的兒子,如果不直接說明緣由,對方絕對敢掛自己的電話。
但是關於魔法和魔法師大人的任何事情他都沒有進行透露,只是表示他找到了絕對能治療好先天性心臟病的方法。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沉默,隨後高父就聽到原本手機聽筒處傳來的嘈雜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筒中只留下高泰明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父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不是早已經放棄治療我的心臟病了嗎?”,高泰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對他來說,高父很早以前就已經放棄了他的病和他母親,但這番突如其來的電話內容讓他心中掀起了無法平靜的大波瀾。
“之前是因為沒有希望才放棄的,但是現在希望有了。所以,這兩天你給我安安靜靜的回家等著,別再想著外出玩搖滾。”
“等事情結束之後,就算你還想繼續玩搖滾,走你的自由之路,我也不會再阻攔你。你想做什麼都隨你。”
高父聲音穩重地承諾道,語氣中不自覺地帶著一絲懇求之意。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的“好”字,隨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高父長舒一口氣,疲憊地靠在真皮座椅上,隨手將手機扔在一旁,對著司機說:“轉道,去接他。”
“好的,老爺。”
忠心耿耿的司機原本只是靜靜的當個聾啞人,但在聽到這句吩咐後,立刻輕輕點頭,熟練地更改了行駛路線。
司機沒有問老爺口中他是誰?現在又身處哪裡?等等問題。因為這些問題的答案司機心中早已明白。
他是高泰明,那個剛剛回國的大少爺。對方現在這個時間段會去哪裡?司機心中已然一清二楚。
豪車在雨路中疾馳,向著那個燈紅酒綠又喧鬧不休的地下樂隊場所方向駛去。
……
潮溼的空氣裹著雨水的腥甜湧入鼻腔,高泰明將皮夾克的拉鍊又往上拽了拽。
身後地下樂隊的排練室還傳來同伴們的呼喊,他卻沒有回頭,只是默不作聲的前進著。
鞋子踩過積水的瞬間,濺起細碎的水花,像是某種無聲的告別。
街道兩旁的酒吧如同發光的匣子,彩色霓虹在玻璃上流淌,將進出的青年男女切割成破碎的色塊。
高泰明站在街角,看著某個穿著超短裙的女孩踩著五厘米左右的高跟鞋,挽著初見男生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地鑽進計程車。
看著計程車離去的影子,高泰明突然覺得那些閃爍的霓虹燈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不自覺的看向了高空中的月亮。
但卻陷入了內心中的迷茫。
這是對於未來的迷茫,也是對於自己能否渡過下一次心臟手術的不確信與不自信。
因為他內心中根本不相信父親口中所言能夠百分之百治療好刺激心臟病的方法。
畢竟世界上如果真的擁有這種辦法,那麼他以往的十幾年時間內,為什麼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呢?
他之所以選擇答應父親的要求,不過是為了對方口中以後不妨礙自己的承諾。
當然他也不否認,父親話語中的那絲懇求也是他答應的另一主要原因。
不管如何希望這次心臟手術之後,父親能夠說話算話,讓自己無拘無束的自由渡過剩餘的短暫人生。
“先天性的心臟病,真的有治癒的可能性嗎?”
高泰明高仰起頭,任由夏夜的涼風帶著絲絲吹來的殘留雨滴,拂過他那迷茫的臉頰。
他的理智並不相信這事是真的,但他的內心渴望著、希冀著這件事是真的。
遠處酒吧,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聲混著酒杯碰撞聲飄來,他突然覺得那些熱鬧和自己似乎隔著一層毛玻璃。
這時,一輛非常熟悉的豪華車輛駛進了這條熱鬧的街道里面,引來了周圍男男女女的驚呼。
最終,豪車在高泰明面前停了下來,一道熟悉的威嚴聲音從下降了小半的車窗中傳出。
“上車,回家。”
高泰明罕見沉默的點了點頭,在周圍年輕男女羨慕的眼神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輛豪車很快就離開了這條熱鬧的街道,駕駛向了更加豪華的城市區域。
……
夜晚九點半左右,夜色漸濃。
雲夢羽不清楚他發完那條訊息後,高父心中的激動與高泰明心中的迷茫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但他也不在乎,因為高泰明的先天性心臟病,或許對於世俗醫術是個難題,但是對於治癒系魔法來說,不成問題。
畢竟你要說一個能使死人復活的治癒系魔法會治不好區區一個先天性心臟病?那就實在是太搞笑了點。
此刻的雲夢羽正在陷入苦惱的思索當中——究竟要不要越過這條狹小的、只供一人側身通行的小巷子呢?
選擇穿過這條小巷子就代表著雲夢羽下定決心準備去見辛靈姐姐。
所以,他猶豫的不是走不走路這類問題,而是見不見人這個問題。
如果雲夢羽內心中沒有絲毫心虛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穿過這條極為狹窄的小巷子,去見辛靈姐姐。
但是現在嘛?
他將白光瑩和黑香菱帶去了其他世界也就罷了,但問題是他沒有帶回來,以至於雲夢羽心中莫名有些心虛。
原本雲夢羽雖然是在漫無目的地走著、逛著,然而他的大致方向依舊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的。
但是經歷了一番命運的巧合後,他就決定將接下來的的道路選擇交給冥冥中的命運眷顧。
然後呢?雲夢羽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這條狹窄小巷子口。
雖然原著中葉羅麗娃娃店的具體位置未知,但絕對應該是在精英區精英路B座附近。
不然,王默哪有機會接觸到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