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安起得很早,給女嬰餵了奶後,就交給了老彪幫忙照看,這幾日女嬰安分得很,每天除了吃就是拉、尿,然後就是睡覺,身子倒是長得很快。
“小六爺,奢爺今日有事,怕是不能與你同去內城了!”
“那……我自己進城?”
“您跟著孫總旗官就行,進了內城,您就是玄武旗的小旗官,孫總旗官的親傳弟子!”老彪叮囑了一句。
“明白了!”陳懷安點了點頭,穿上了鎮武司的衣服,背上長弓,提起長槍,快步前往了玄武堂。
他還未到,迎面就碰見了緩步走來的孫玄武。
“弟子陳阿六,見過師尊!”
“難怪能混得風生水起,倒也機靈!”孫玄武瞥了陳懷安一眼,向著內城方向走去。
陳懷安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跟在身後。
沒多久,二人一前一後,到了內城的城門口,相較於陳懷安第一次跟著趙白虎來的時候,這裡的守衛增加了六七倍,正在嚴格地檢查著每個進入的人。
孫玄武也在門口等了片刻。
“孫總旗官,您快請進!”
“今日是新歲,該走的流程還是要的!”孫玄武沉聲說道。
守門的侍衛苦笑一聲,這樣的人物,檢查也沒什麼用,真要是搞事情,赤手空拳就能將內城翻個底朝天。
於是象徵性地檢視了一下,便放行過去。
陳懷安雖然跟著孫玄武,但他的檢查,就要嚴格很多。
“這是什麼?”
侍衛從陳懷安左袖口搜出了一個玉瓶。
“別聞,這是……”
陳懷安剛要阻攔,還是晚了一步,那侍衛開啟瓶口,聞了一下,便直介面吐白沫,倒地不起。
一群侍衛見此,如臨大敵,立刻將陳懷安圍了起來。
“這……不是什麼劇毒,防身用的,我有解藥!”
孫玄武眉頭緊鎖:“把身上的毒藥都拿出來!堂堂鎮武司小旗官,還帶這些東西!”
陳懷安連忙點頭,從懷裡、袖口拿出許多瓶瓶罐罐,又脫了鞋,將鞋裡藏著的小藥包拿了出來。
“沒了?”侍衛拿著長槍,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裡還有點!”
陳懷安想了想,將長槍的鎏金把手卸下,從裡面又倒出了些粉末。
“你這小子……可真謹慎!”孫玄武頓了一下,想要罵一句,但周圍的人太多,便改了口。
身上的瓶瓶罐罐放了一大盒子,侍衛才上前,繼續檢查,不小心碰了下陳懷安的右袖口。
“嗖!”
一支短箭從陳懷安的右袖口飛出,侍衛閃躲及時,那箭矢射到了身後的城牆上,半個箭身都嵌進了牆磚。
“這又是什麼東西!”孫玄武有些不耐煩。
“袖箭,也是防身的,我以為把毒藥拿出了就行了!”陳懷安尷尬地陪笑著。
“我這輩子的臉面,今天可算是丟了個乾淨,那病貓平時也不慫,怎麼收了你這個孬徒弟!”
“弟子從賤民摸爬滾打上來的,是怕死了些……”陳懷安解釋道。
“行了,閉嘴吧!身上還有什麼暗器、毒物的,全拿出來!別浪費時間了!”孫玄武眉頭緊鎖。
陳懷安又嘩啦啦地掏出了一堆傢伙什。
“沒……沒了嗎?”侍衛又問了一句。
“應該是沒了!”陳懷安回答。
聽他這麼說,侍衛也不敢再仔細盤查了,萬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都沒地方說理,他只是一個守門的侍衛,沒必要玩命,況且名義上是孫玄武的弟子,真要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孫玄武擔著。
“進去吧!”
經過這個小插曲,陳懷安算是較為順利地跟著孫玄武進了內城。
孫玄武帶著他,去了自己在內城的宅院,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壯觀,反而有些清貧簡樸,甚至都不如陳懷安在永昌街的宅院。
“我要和另外幾個總旗官去見郡城的吏目大人,你就在這裡待著,哪也不要去,酉時,我會讓人過來,帶你去廣場!”
孫玄武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陳懷安並未進屋,只是在院裡找了個角落,盤膝坐地,閉目養神。
轉眼,到了晌午,陳懷安緩緩睜開眼睛,走出了孫玄武的宅院,街道上空無一人。
“那孫玄武應該不會那麼閒,在暗處監視我這個練氣的小蝦米吧?”
陳懷安思索了一下,按照記憶,開始在內城逛了起來。
“嗯,整體佈局,和地圖上描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