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最初以為是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讓觀月失去了安全感,後來又漸漸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和這個有一定的關係,但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但他怎麼也猜不出來,更察覺不到蛛絲馬跡。
看著觀月進屋的背影,喬木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讓對方重新高興起來。
正想著,喬母從屋裡走了出來,沒跟他們打招呼,直接往另一邊去了。走了幾步,才回頭輕聲叫他,招手讓他過去,跟新手間諜碰頭似的。
喬木一頭霧水地跟過去,喬母又將他往遠處拽了幾步,還謹慎地左右看看,才掏出了個東西往他手裡塞。
塞進去了,又握著他的手不讓他給別人看見。
“那你得讓我看吧?”喬木哭笑不得地張開手,看著那個很舊很沒型的金戒指,“這啥?”
“你姥姥的戒指!”喬母壓低嗓門,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當初給你大舅了,你大舅就是用這個向你舅媽求的婚。”
“本來應該給你大舅媽了,結果你三舅又要去朝你三舅媽求婚了。後來不知怎麼著,就又轉回你姥姥手裡了。”
“你舅媽這段時間一直跟你姥姥要呢,說是要給磊磊求婚用。你姥姥本來都打算給了,讓我給攔住了,就說不知道放哪了,得再找找。”
“我今天可給你要過來了啊!”喬母一臉神秘、一臉驕傲、一臉興奮。
喬木則聽得一頭霧水、哭笑不得:“這都什麼和什麼呀?您要過這個幹嘛?讓我也求婚去?”
說到這裡,他愣住了。
喬母見他理解了,興奮地點了點他:“傻孩子,你是年輕,還能玩。那你咋不想想,人家小芸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是大姑娘了,能跟著你一直玩?”
說到這裡,喬母又嚴肅地說:“淘淘我跟你說,以前你小,不懂事,就算了。這件事上你可不能犯渾!
“人家一個人背井離鄉,跟著你在國內,連個名分都沒有就和你住一起了,這都兩年了吧?你想想,姑娘家的,能有幾個兩年?!”
“這都什麼呀……”喬木一臉無奈。怎麼就住一起了?天地可鑑,他和觀月清清白白啊!
或者說他倒是不想清白,可人家一直沒給他呀……
“你別給媽打馬虎眼!”見他還是不開竅,喬母語氣罕見地嚴厲起來了,“我不是逼你今天就得求婚,但你得把這事兒放心上,不能再這麼吊兒郎當的了。人家不欠你什麼,你不能不拿人家的幸福當回事兒,知道嗎?!”
喬母沒給他解釋的機會,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喬母解釋他與觀月之間的事情,只能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就匆忙離開了。
看著手中的金戒指“傳家寶”,喬木滿心無奈。
他和觀月?結婚?怎麼可能嘛!他倆可都……可都……
喬木愣住了:可都什麼呢?他和觀月,為什麼不能結婚呢?
他狠狠思索了一番,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出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一直以來只是下意識覺得他倆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結婚。
可“這種情況”,又是什麼情況?是……陌生?!
“對啊,陌生……”喬木呆呆地看著戒指,喃喃道。
他們兩人身上,都有太多不曾與對方分享的秘密了。
他自不用說,對方的父母是誰,那個只提過一兩次的雙胞胎妹妹又是誰,親戚如何、朋友如何、同學如何……
他全都不知道!他甚至沒撞見過對方與這些人聯絡。
這一刻,喬木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一個他與觀月過去兩年對彼此秘密的無聲默契中,被他有意無意忽略的一個問題:
他根本不瞭解觀月,而觀月應該也並不瞭解他。
觀月最近的低落,是因為這個嗎?因為在地獄中發現他有太多太多秘密了,發現自己日夜相伴的男人,其實完全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
這倒說得通……
就在喬木愣神之際,端著東西從屋裡出來的觀月看到他,疑惑上前:“愣什麼呢?”
說著就看到了他手裡的東西,一下子樂了:“怎麼?是金的?你撿到金子了?這是發財了,高興壞了?”
說著就要回頭跟其他人說。
喬木連忙攔住她:“老太太不讓跟別人說。”
“什麼神神秘秘的?”觀月拿起那枚戒指看了看,“這一看就是老人的,年輕人可不會做這種款式。誰給你的?”
“我姥姥,”喬木無奈,“說是傳家寶,給王家人求婚用的,用這個求一次成一次……”
沒想到觀月卻猛地後退兩步,警惕地盯著他:“喬木,你不會打算現在向我求婚吧?”
看著對方如警惕陌生人的小貓一般,喬木心中微微一痛,勉強笑道:“哪能啊?我要求婚那肯定得轟轟烈烈才行。”
觀月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也尷尬地笑了笑,將戒指塞回他手裡,看了看左右兩邊地上沒及時清理的垃圾和狗屎:
“你敢在這種地方向我求婚,我直接買機票回日本!”
“回日本?找你爸媽告狀?”喬木開了個玩笑,“叔叔會不會打電話罵我?”
觀月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直勾勾地看著他,半晌才再次開口,聲音卻艱澀無比:“你究竟什麼意思?”
他從不過問對方的家庭與過往。這一刻,這個默契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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