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替石田宗弦續命後,碎星河也不在對方堪稱枯燥乏味的夢境中久待,而是直接回到了石棺中。
雖然這裡更枯燥,但他的本體在這裡,讓意識回到這裡,比待在石田宗弦的夢境中,更有安全感。
也不會錯過重要的情報。
而且他標記了石田宗弦的夢境,之後只要對方做夢,只要對方距離別過遠,他都能隨時去“串門”。
他甚至打算好好思考,如何利用這個機會,想辦法給喬木那個混蛋,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深思這件事,就又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這一次的“訪客”不再是哈斯沃德,因為腳步聲相差太大了。這次的人,光是聽腳步聲,就能聽出其主人是個急性子。
但碎星河依然沒有冒險探頭,畢竟敢擅自來這裡的,肯定都是騎士團成員,誰也不知道哪個會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存在。
所以他只能繼續憋屈地躲在友哈巴赫的屍體中,偷聽外面的動靜。
“還真有人能從聖別中活下來?”隨著來回踱步的腳步聲,一個桀驁的聲音響起,“嘖,還真是稀奇啊。”
“喂!我說你這傢伙……”
碎星河心中一驚:誰?外面還有第二個人?還是自己被發現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想出個所以然,就聽外面那人繼續說道:“……是不是死太久了,不中用了?死了九百年,連聖別都能出岔子了?”
不是在說我啊……碎星河鬆了口氣,也更加好奇了:這明顯是在說友哈巴赫。外面是誰啊?星十字騎士團竟然允許這種大不敬之人存在?
外面的人繼續自顧自地說:“雖然我還挺樂意你徹底死掉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像那個破預言說的那樣,乖乖復活。”
“畢竟……”伴隨著一連串掰指關節的脆響,那人獰笑道,“我可是要親手殺死你的存在!”
我去?!碎星河終於受不了了,下意識微微抬頭,本能地想看一眼究竟是誰。
然而,他甚至都沒能探出石棺外,只是頭部離開屍體的瞬間,就聽到一聲怒喝:“誰?!”
碎星河一個激靈,立刻縮了回去。
幾乎是下一個瞬間,他就感覺到有人從石棺旁探了進來。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那宛如實質的審視目光,讓他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整個人毛骨悚然。
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此刻的碎星河,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屍體中,紋絲不動地禱告。
似乎是禱告起了作用,上方很快就傳來了個疑惑地呢喃聲:“錯覺?”
直至腳步聲遠去、徹底消失,碎星河才從緊繃的狀態中放鬆下來。但他依然謹慎地不敢探出屍體一絲一毫,生怕那人是在詐他。
於是,他只能憋屈地藏在屍體中,靜待時間的流逝。
這期間他也並非枯等,也在認真思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喬木那個混蛋拋棄了他,未來只能靠他自己了。但只靠自己顯然不行,不說能力如何,他眼下這個情況,分身乏術,想做什麼都註定曠日持久。
多拖一天,他暴露的風險就多一分。一旦拖到友哈巴赫恢復意識,他就完犢子了。
所以他必須找其他盟友,能幫上自己忙的盟友。本來石田宗弦是個很好的目標,但那傢伙此刻自身難保,未來恐怕也自顧不暇惡靈。
而且與喬木不同,他沒那麼多手段,也沒有地獄員工幫忙,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夢境天使的權柄。
雖然暫時想不出怎麼做,至少這個能力在這個世界應該沒什麼人能察覺,用來收集情報會很好用。
就這麼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思考著,再等碎星河從思緒中脫離出來時,他驚訝地發現,在自己感知的最邊緣,竟然出現了大量模糊的夢境。
隨後他才意識到:現在恐怕已經是深夜了,那些夢境,是銀架城居民進入夢鄉的證明。
竟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此時的他終於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壯著膽子掃視了一圈大殿,見依舊空無一人,也終於鬆了口氣。
那個讓他險些暴露的敵人看來是徹底走了。
沒了後顧之憂的他,立刻從屍體中整個浮出來,直接壓著友哈巴赫的屍體,躺在最上面。
但躺了一會兒,他卻又一次謹慎地退回到了友哈巴赫的屍體中——身處這種環境,不謹慎一些可不行。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枯坐,而是在感知中隨便選了個夢境,進入其中。
這種夜晚太難熬了,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兒做。他要抓緊時間收集情報、練習操控夢境權柄。
軍事化管理的無形帝國,人們的日常生活枯燥到令人頭皮發麻。不過人類這種生物,即使在最艱難的環境中,也能找到紓解的方式。
同樣枯燥乏味的碎星河,也確實在這些最陰私的夢境中,找到了不少不足為外人道的樂子。
而且他發現,自己可以藉助這些夢境為跳板,不斷向更遠處的夢境穿梭,極大地拓展了自己的活動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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