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比武招親?”
蕭珩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隨即被濃濃的興趣所取代。
這般熱鬧,尤其是涉及大胤皇家,他又怎會錯過?
當然,更重要的是,十有八九能在那裡見到那睥睨天下的倩影——大胤女帝姬明月。
他若這麼出現,定會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想到此處,蕭珩忽然有了惡作劇得逞的那種歡喜。
這男人啊,哪怕成了親,還是有著一絲少年心性。
“然也,閣下且隨我去看看,沒準運氣好,被招為駙馬也說不定呢。咱這位女帝,可沒有先帝那般對駙馬的限制呢,只要你有才華,有能力,即便是以駙馬之身,也能位列三公。”
那士子一臉傲然,能成為大胤一份子,他倍感光榮。
“兄臺說得對,這等盛事確實不該錯過。那便煩請引路,同去見識一番。”
蕭珩臉上露出一抹從容的笑意,隨著人潮,不疾不徐地朝著那玉闕臺方向行去。
熱鬧他喜歡看,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那個如今已是坐擁大虞天下的女帝,是何等的風華。
沒過一會,兩人隨著人流,便抵達了玉闕臺。
玉闕臺早已人聲鼎沸,喧囂直衝雲霄。
放眼望去,只見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黑壓壓一片如潮水般將高臺圍得水洩不通。
各色旗幟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擂臺上鋪著猩紅的地毯,四周環繞著威武的宮廷侍衛,更添幾分皇家氣派。
空氣中瀰漫著汗味、脂粉氣以及一種名為“獵奇與渴望”的亢奮情緒。
臺上此刻正上演著一場追逐戰。
一個身手還算矯健的青年武者,使著一套迅捷的拳法,試圖逼近那一抹鮮豔奪目的紅影。
那便是長樂公主——姬明月登基時不過兩歲的先帝幼女,如今十八年過去,也已出落得明豔照人。
她身著勁裝,紅裙翻飛間英姿颯爽。
眉宇間更是帶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銳氣。
她手持長鞭,出手凌厲無比,頗有幾分她所崇拜之人的風骨。
“你太慢了!”
只見長樂公主一聲清叱,身形如穿花蝴蝶般輕盈閃避過對手的連環拳影,隨即找準間隙,手中長鞭一舞,看似隨意地就貼在了青年的胸口上。
“嘭!”
一聲悶響,那青年武者竟如同被巨石砸中,整個人毫無抵抗之力地倒飛出去,狼狽地滾下擂臺。
他落在地上連連打滾,痛得齜牙咧嘴,半天都爬不起來。
“嘶——”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之聲。
“嘖嘖,又一個!”
人群裡爆發出轟然的議論。
“長樂殿下這身手……嘖嘖,不愧是得了女帝的真傳啊!”
“何止!這下手……也太不留情面了……”
“可不是,這可是一朵小辣椒啊,誰想當這駙馬,可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皮糙肉厚,是否真的能夠捱打抗揍……”
不少原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未婚青彥才俊們,看清了長樂公主的實力和凌厲的“作風”後,那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熱切瞬間凍結,紛紛縮了縮脖子,打起了退堂鼓。
能當駙馬當然好。可問題是,自己得有命去享受。
可別還沒洞房呢,就被打得半身不遂,躺在病床上了。
蕭珩瞧著這景象,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中充滿了純粹的“看戲”樂趣。
這等熱鬧,當真是閒趣十足。
“兄臺,咱們來的晚了些,只能在外圍將就了。”
那年輕書生無奈道。
“無妨,倒是和兄臺挺投緣的,但還不知道兄臺高姓大名。在下蕭珩。”
蕭珩直接報出姓名。
不過那書生也沒感到意外。
畢竟,蕭珩的威名,在十八年前確實威震四方,但隨著他的神秘失蹤,世上有關於他的傳說自然也是慢慢降溫冷卻,直至現在,若非親人和仇人,誰還記得蕭珩這個名字?
頂多也只是記得,大虞王朝在十八年前出過一個兇名霍霍的燕王殿下。
那書生拱了拱手,回道道:“蕭公子,在下林守仁。”
“原來是林公子,失敬失敬。”
蕭珩回禮道,“我觀林公子一身浩瀚文氣,走的乃是文道。不知當朝閣老林東陽,與你可是有親戚關係?”
林守仁面露微笑,昂首挺胸:“在下不才,正是林家之嫡孫。”
“林兄既是林閣老的孫子,怎麼還與我等凡夫俗子一樣,擠在人群中看公主比武招親呢?”
蕭珩有些訝異。
“哎,蕭兄有所不知,家風甚嚴啊。”
林守仁嘆了口氣,但臉上的驕傲之色卻多了一分,他道,“家中長輩千叮萬囑,出門在外,絕不可打著家裡的旗號胡作非為,一經發現,面壁思過。若是再犯,直接逐出家門!”
蕭珩頓時肅然起敬:“難怪林家能成為大胤第一世家,而林兄你,也是人中龍鳳也!”
“哪裡哪裡,在下只是多讀了幾年書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林守仁謙遜道。而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蕭珩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這個林守仁,倒也有些意思。
蕭珩意味深長道:“這位長樂公主當真女中豪傑啊。”
林守仁扯了扯嘴角:“據說長樂公主最崇拜的人就是當今陛下。她的武道,也是陛下親自點撥的。”
“原來如此。不愛紅裝愛武裝,原來是有家族遺傳啊……”
蕭珩喃喃道,“不過我觀之,林公子和長樂公主倒是蠻般配的,不如上去一試?”
“不妥不妥,我乃讀書人,若只是比一比吟詩作賦,亦或者軍略策論,我當仁不讓,可是動手打架,在下實在是玩不轉。”
林守仁大急。
其實他也曾拜倒在長樂公主的石榴裙下,想要成為駙馬,抱得美人歸。
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尤其是長樂公主的武藝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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