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宣佈完天帝臨塵的事情後,便以處理政務為由,先行離開了咸陽宮正殿。
他一走,大殿內那根緊繃的弦彷彿瞬間鬆弛了下來。
雖然天帝之事依舊縈繞在每個人心頭,但至少眼前的壓力消失了。
樂師們再次奏起舒緩的樂曲,舞姬們舒展水袖,翩然起舞。
美酒重新斟滿,佳餚繼續呈上,大臣們也終於放下了拘謹,開始真正享受這場接風宴,殿內恢復了熱鬧喧囂的宴會氛圍。
任囂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他打起精神,知道自己不能光坐著,這正是結交朝中重臣,混個臉熟的好機會。
他首先端起了酒樽,目光鎖定了右丞相尉繚。
這位老爺子不僅是朝中元老,負責外交事宜,更重要的是,自己鎮守嶺南,與百越各部打交道,很多外交策略都需要和尉繚溝通協作。
而且,尉繚門生故舊遍佈朝野,如果能得到他的照應,自己在朝中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他走到尉繚的案前,恭敬地舉起酒樽:“尉丞相,久違了!任囂敬您一樽!您那位高徒魏守白魏大人,之前在嶺南,末將可是親眼見識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有勇有謀,令人佩服啊!”
他這話說得真心實意,也有意藉此拉近關係。
尉繚笑呵呵地端起酒杯,眼中帶著一絲長輩的關切:“任將軍太客氣了。老夫那不成器的弟子,性子軸得很,沒給將軍在嶺南添什麼亂子吧?”
任囂立刻繪聲繪色地將當時如何假意謀反試探魏守白,而魏守白又是如何寧死不屈,堅守原則的表現說了一遍,言語之中充滿了讚賞。
尉繚聽著,臉上的笑容更盛,心中也徹底鬆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那是皇帝對魏守白的一次考驗,現在看來,自己這個弟子算是圓滿透過了。
只要接下來再去百越歷練一番,不出大的差錯,再回咸陽時,那九卿之一的典客之位,恐怕就十拿九穩了。
這對他尉繚一脈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兩人心照不宣地喝了一樽酒後,尉繚很是夠意思地站起身,主動對任囂說:“任將軍常年在邊關,對朝中新晉的同僚可能不太熟悉。來,老夫為你引薦一下。”
說著,他便領著任囂來到了治慄內史蕭何的案前。
“任將軍,這位是蕭何蕭大人,如今掌管我大秦的國庫錢糧,賦稅財政,可是咱們的財神爺啊!”尉繚笑著介紹道。
任囂心中感激,連忙向尉繚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然後對著蕭何躬身行禮,態度極為客氣:“蕭大人!久仰大名!在下任囂,鎮守嶺南,今後軍中糧餉輜重,還得多多仰仗蕭大人支援!在下敬您一樽,先乾為敬!”
說完,他仰頭將酒飲盡。
他深知這位掌管全國財政的大佬,絕對是皇帝的心腹重臣,必須結交好。
蕭何也頗為客氣地起身回禮,笑容溫和:“任將軍言重了。戍邊辛苦,保障大軍供給,本是蕭某分內之事。將軍為國守土,蕭某在後方定當竭力支援,絕不讓將士們挨餓受凍。”
兩人客套了幾句,氣氛融洽。
任囂酒量不錯,但他本身並不是那種八面玲瓏,特別能說會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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