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雖然各有各的心思,但的確都很擔心蘇然遇到危險……
另一邊。
昨晚便就離開客棧的沈煉正帶著百來號人從山上下來。
“四哥,王爺真的要親自帶我們去找官府?”
“自然是真的!”
“四哥,你真就這麼相信那個賢王?都說官官相護……”
“就憑他昨晚說的那句‘縱使前路荊棘遍佈,為了天下蒼生,也要蹚出一條血路!’我願意相信他一次!”
“可萬一……”
“沒有萬一,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開黑店不是長久之計,只有投靠王爺,我們才有機會重獲新生……”
不多時。
一行人來到了約定好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身破衣爛衫的越王劉洪昌帶著人等候在此。
見眾人都要下跪行禮,劉弘昌連忙親切地阻止了眾人:“各位鄉親不用多禮,今日本王和你們一樣,都是難民。”
“你們放心,本王今日必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劉弘昌一邊說著,一邊也在觀察著這一行人。
事實證明,沈煉的確沒有說謊,這百來號人基本都是老弱婦孺。
不過,雖然他們都衣衫襤褸,但看上去都不像餓了很久的。
而且在沈煉的帶領下,他們完全沒有任何躁動,十分井然有序。
這足以證明沈煉的確是個人才,很有領導力,而且至少目前把他們照顧得很好。
可蘇然對此卻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一個王爺,喬裝領著一群百姓找官府請命,這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直接到容陽縣亮明身份不就行了?
可他劉弘昌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難道只為了彰顯他賢王的美名?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臨近正午,太陽炙烤著大地。
一行人已然浩浩蕩蕩來到了縣城大門口。
面對他們的到來,城門守衛早已嚴陣以待,紛紛亮出武器。
“站住!”
“城外災民不許入城……”
劉弘昌上前一步,沉聲道:“我等都是容陽子民,今逢旱災,無以為生,縣令為何不讓我等入城?”
為首的守衛不耐煩地喝道:“少廢話!”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趕緊滾,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劉弘昌皺了皺眉:“奉命行事?”
“奉的誰的命?”
“我就不信了,大漢的官員會下這樣的命令,我們要見縣令……”
說到此,劉弘昌扭頭瞥了眼一旁的王復,很快,躲在人群后面的沈煉便帶頭大喊道:“放我們進去,我們要見縣令,他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
隨即,百十號人都大聲吶喊了起來。
眼看這些百姓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守衛當即決定關閉城門,然後派人去通知縣令。
可就在他們要關閉城門之際,王復帶著人已然衝了上去……
不久後。
容陽縣縣衙後院。
縣令張為知此刻正與主簿吳秀手談,一旁兩名衣衫單薄的婢女正不停地扇出香風。
“大人,您說越王都已經來了,上面為何還要讓我們繼續不顧百姓的死活啊?”
“至少也得裝裝樣子吧?”
“他可是有名的賢王……”
吳秀雙指落子,擔憂地看向縣令張為知。
張為知笑了笑,頭也不抬地說道:
“百姓的死活……”
“這天下都已經這麼亂了,中原更是換了幾個朝廷,這樣的亂世,傻子才會管百姓的死活。”
“記住咯,在哪座寺廟就燒哪種香!”
“咱們啊,就老老實實按刺史大人的命令列事就行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
“至於那賢王……”
說到此,張為知嘴角不屑地勾起:
“你不懂,咱們這個賢王啊,自身都難保了,又哪來的心思管我這個小小的縣令……”
正說著。
一道疾呼聲突然傳來:“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主簿吳秀站了起來,看向來人,呵斥道:“胡說什麼呢,大人好好的!”
那人當即跪下,氣喘吁吁地說道:“bao、bao動……”
“不好了,大人,那些流民bao動了!”
“他們闖進了縣城,正往縣衙這裡來……”
聞言!
張為知剛拿起的棋子瞬間掉落在地,整個人竟直接“噌”的一聲跳了起來:
“什麼?”
“bao動?”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