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第一場毫無意外的,林傢俬塾勝。
宣佈完之後,張雲鶴當場唸誦了兩傢俬塾的詩文。
雖然文無第一,但同型別的總是要好比較些。而且在場的都有相當文學功底,很容易就判斷出,王傢俬塾交上去的詩文,確實要稍遜一籌。
王源和的臉色有些難看,一眾學子也是面上無光。
“無非是人比我們多些罷了。”一名學子不服地道。
很多人都有這想法,畢竟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同,而且即便是同一個人,心境不同,寫出來的東西也不同。
林傢俬塾的人比王傢俬塾多一倍,可挑選的餘地就多了許多。
王傢俬塾這邊的話音剛落下,林傢俬塾的學子裡就有人笑道:“那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因為咱們私塾大,就不讓人寫詩吧?要不,你們回去再叫幾個蒙學來?”
這話說完,林傢俬塾那邊頓時鬨堂大笑。
這次林傢俬塾來的,最差也是過了蒙學的,好幾個甚至今年都有機會考去秀才功名。
而王傢俬塾這邊,人少不說,聽說還有兩個在蒙學班的。
這種程度,那多半是剛識字不久,哪有本事寫詩出來。
王秀才也臉色難看,忍不住回頭瞪了張和平跟朱洪武一眼。
朱洪武暗暗撇嘴,嘀咕道:“不是他叫我們來的嗎,這還能怪到我們頭上?”
“少說話。”
很快的,第二場歌舞開始,這次是由金玉樓的姑娘獻舞。
一番表演後,倒是沒有像紅袖招一樣,只讓出來了一場,只是將樂器聲音壓低,免得打擾了學子們作詩詞。
後臺,紅袖招一眾姑娘滿臉不忿。
都知道有貴人駕臨江陵縣,三大青樓想盡辦法遞條子,這才換來了表演的機會。
若是能得貴人青睞,日後也算是傍上了靠山。
但誰知道,紅袖招只讓上去歌舞一曲,就沒讓後面的人上場了。
原以為都是這麼安排,誰曾想,這金玉樓卻是在作詩的時候也能表演。
“太欺負人了!”一名姑娘不忿道。
張媽媽嘆了口氣,看了眼暗香,原本這種時候,都是暗香出馬,只要找王奕鳴說一聲就能解決。
但現在,王奕鳴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被幾名軍士抓走。
報到王縣尉那裡,王縣尉雖然臉色難看,但卻什麼都沒說。
張媽媽嘆息著,忽然表情一滯。
難道說,抓走王少爺的,就是那貴人?!
想到這裡,她頓時渾身冷汗。
對了,半個時辰就封了江陵縣三大青樓,整個江陵縣卻沒有任何人說半個不字,怕是也只有那位貴人能做到了。
張媽媽的心,怎就一個愁字了得。
到底是得罪了誰?
張媽媽這裡還在發愁,高臺第二道題目就已經開始了,這次是由下縣尉王牧之出題。
果然,出題的內容很武官,同樣是兩個字:北方。
與華夏一樣,大周也飽受北方蠻夷騷擾,而且蠻夷早早就已經建國,名為北原國。
這一下,倒是把所有人都攔住了。
這些學子都是剛過了蒙學,連秀才身份都沒拿到,而且北方也都是聽說,又有幾人真的知道北方什麼情況。
“你啊,這可是為難人了。”
張雲鶴也看出了一眾學子的茫然,朝著王牧之搖頭失笑。
王牧之倒是不以為然,道:“既然是考核,自然要有點難度,而且近來朝堂……”
“今日只談風月,不論國事。”張雲鶴毫不客氣地給他打斷了,一點臉面都沒留。
王牧之也自知失言,趕緊接著喝酒掩飾尷尬。
很快的,又是兩篇詩文送了上來。
張雲鶴同樣的是掃了一眼,就遞給了王牧之,王牧之也沒有猶豫,他出的題,自然是他拿進去。
王忠信的神色有些緊張,饒是已經一把歲數,依然有種等著先生改卷的忐忑。
只是,相比第一場,這第二次用的花時間明顯要長許多,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王牧之掀開紗幔走了出來。
不過不知是不是被訓斥了,他臉色有些難看。
王牧之也沒理會現場的鬧騰,把兩篇詩文都念誦了一遍。
“第一首是林傢俬塾徐安然的詩作,名為《塞北寒徵》。”
“朔風冽冽卷荒沙,殘照昏昏沒塞笳。戰士橫刀披凍甲,霜天萬里戍邊涯。”
唸誦完畢,林傢俬塾那邊一片掌聲,那寫詩的,名為徐安然的學子也起身,含笑朝著周圍抱了抱拳。
“如此佳作,當能拿下此局。”林元和輕捻著鬍鬚笑道。
王忠信冷笑道:“言之過早。”
“哦,王夫子,你對自家學子交上去的詩作很有信心啊。”林元和笑道。
王忠信沒有理會他,只是抬眼看向王牧之。
王牧之也不耽擱,道:“第二首是王傢俬塾朱洪武的詩作,名為《邊月愁思》。”
“寒月高高掛戍樓,胡笳咽咽惹鄉愁。徵人望斷家山路,唯見長河日夜流。”
唸誦完畢,現場一片寂靜。
王牧之一怔,這怎麼回事?
林傢俬塾那邊寂靜倒是好說,畢竟這首詩作可不遜色于徐安然的那首,但奇怪的是,王傢俬塾那邊也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面色古怪。
“是我的詩,是我的!”朱洪武興奮叫了起來。
張和平也是面色古怪。
要知道,王傢俬塾來的幾乎都是童生,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有兩人還在蒙學,一個是張和平,而另一個則是朱洪武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