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也很乾脆,直接將面紗取了下來。
果然是掩月。
“我覺得我動作夠快了,怎麼你還能趕在我前頭?”張和平有些無奈道。
掩月朝著張和平行了一禮,道:“客棧外一直有掩月的眼線,公子去騾馬行的時候,眼線就告知了掩月。掩月看公子所行方向,猜想應該是要回鳳溪鎮,所以才一路跟著。”
“哦,是嗎?”
張和平似笑非笑,目光投向掩月身後的幾人。
這幾人的打扮跟掩月明顯不是一個風格,看起來甚至比那這四個士兵更像是山匪。
掩月俏臉微微一紅,她確實是打定主意,要上演一處美人救英雄。
但誰知道,她這些假扮的山匪還沒出現,真的殺手就來了。
掩月也很是納悶,這位鳳溪鎮的農家子就這麼搶手?
好在這些士兵似乎別有打算,沒有痛下殺手,否則她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及時救下張和平。
地上那斷臂蒙面人還躺著,不過目光空洞,只是看著那死掉的三人。
“我自問跟你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張和平眯縫著眼,看著那斷臂蒙面人緩緩問道。
“小子,你死定了!”
斷臂蒙面人看著張和平,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他們兄弟四個在北境邊關都熬過來了,沒想到會死在這種地方。
“你活不成了,回答我的問題,我給你個痛快,你在北境對抗過北原,我敬你是條漢子,也不想折騰你。”
張和平倒是沒有太大心理負擔,既然對方要殺他,那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做過什麼好事情,他都只能請對方去死。
斷臂蒙面人沉默了,他從軍多年,又怎麼不知道,三木之下,就沒有人能守住什麼秘密。
“把我們四兄弟葬在一起。”
“好。”
張和平痛快答應。
“洛陰郡李家。”
張和平微微蹙眉,洛陰郡李家?
他不記得自己和洛陰郡的人有什麼瓜葛,唯一的或許就只有吳嬋那裡了。
難道是因為和吳嬋、吳啟明的生意?
但細想之下也不太可能,不過是一個月一千斤的酒水,一般人看起來很多,但放到一郡來說,就跟小水滴落入池塘一樣,太少太少。
而且就算有什麼商業對手,也不至於佈下殺局要他的命。
“具體下令的人是誰?”
斷臂蒙面人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一路走好。”
張和平微微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轉頭看向掩月。
掩月暗歎了口氣,心說自己這映月樓花魁,現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心頭這麼想著,但手上卻沒停,長劍一揮,就割斷了蒙面人的脖子。
幾人將四名士兵拖到路邊密林中,找了個地方草草掩埋,這才回到馬車這邊。
車把式沒有死,但已經昏迷過去。
那一箭雖然射中了胸口,好在沒有射中心臟,而且手弩是自制,使用的各種材料簡陋,威力很是有限。
掩月手裡幾人都是江湖中人,對一般外傷都很有經驗,一番治療下,竟然將其救了回來。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張和平跟掩月站在道左,看著幾人救治車把式。
掩月垂首站在張和平身側,俏生生的,完全看不出剛才狠辣的出手殺了幾人。
“我想請張公子為我寫一首詩。”
張和平一怔:“就這?”
掩月苦笑道:“對張公子來說或許不難,但對我和映月樓來說,卻很重要,我們要用這首詩……”
“打住!”
張和平趕緊阻止了她,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想知道你拿來幹什麼……”
張和平最怕的就是捲入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裡,現在自己什麼都沒做,就招來了殺手,真要牽扯到掩月的事裡,自己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縣試。
他沉吟片刻,道:“你今天救我一命,這首詩我怎麼都要給你寫的……你有什麼要求嗎?”
掩月一呆,這還能自己命題的?
“就是……沒什麼要求,真要硬說有的話,就是要足夠好,能夠讓映月樓之名迅速擴散到整個大周!”
掩月有些忐忑,畢竟這說法當真是有些過了。
即便是成名已久的文人,也不敢保證自己每一首都是經典的。
而且張和平昨天才作了洛神賦這千古名篇,今天就要他再寫一首,那當真是有些強人所難。
更遑論,她的要求裡是要映月樓揚名整個大周。
“放心,我的詩必然是最好的。”
張和平很是淡定,開玩笑,他記得的詩文,可都是經歷歷史長河,大浪淘沙留下來的,不夠好,根本不可能存世千年。
“那就有勞公子了!”掩月驚喜道。
張和平緩緩踱著步子,看似在思考,實則是在記憶裡搜尋合適的詩文。
掩月想要映月樓揚名,那麼這篇詩文就要足夠華麗,最好還要傳唱度夠高。
只是片刻,張和平就有了決定。
“掩月姑娘,你是映月樓花魁,應該會彈琵琶吧?”
掩月一怔,之後立刻點頭,道:“自然是會的,奴家六歲開始學琵琶,至今已十二年。不敢說有多精湛,但想來洛陰郡內,能比過奴家的不過一手之數。”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