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茹的俏臉泛紅,也不著知道是酒精燻的,還是怎麼的,猶豫了半晌,才接了過去,嚐了一口,她眼中也泛起了一抹異色。
“好香!”
徐婉茹在成為流民前,家裡也是殷實人家,雖然談不上富有,但也不會缺了吃穿用度,當年她也是喝過酒的。
雖然沒法細品,但這差別大了,還是能品出些來的。
“我也要,我也要!”
徐思雨在邊上焦急地大叫道。
“你還小,不能喝酒。”張和平笑道。
“為什麼不能,你們都能喝,我憑什麼不能?!”
徐思雨雙手叉腰,不依不饒地大叫著,看那鼓起的腮幫子,大有不給我喝決不罷休的味道。
徐婉茹無奈,把勺子遞到她嘴邊:“舌頭沾一下就行了,別喝……唉,別喝那麼多!”
她話還沒說完,徐思雨就抓著勺子狠狠灌了一口。
之後,她原本就泛紅的小臉頓時更紅了,粉嫩的舌頭吐出來,不斷地用手扇風。
“好辣,好辣!”
張和平趕緊到邊上,打了一碗清水給她。
“讓你別喝,你看你!”徐婉茹拍著她的後背嗔怪道。
張和平失笑搖頭,道:“今天就這樣吧,明天嫂嫂你把剩下的五壇也蒸一下。”
徐婉茹輕輕點頭:“你放心去學堂吧,家裡我看著。”
張和平沉吟了下,道:“嫂嫂,這蒸酒的事情要儘量保密,明日你弄完後,就把這灶臺給拆了,那鐵鍋和鐵桶也都藏好,萬萬不可讓人知曉。”
“放心吧,我曉得的。”徐婉茹微笑道。
她其實還有些不放心,畢竟這些個酒都不便宜,萬一虧了,恐怕要把二郎這一年的收入全都賠進去。
不過見張和平的神色淡定,徐婉茹的心頭也莫名安定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張和平把蒸好的酒打了一葫蘆,掛在腰間就去了私塾。
王秀才的私塾名為王傢俬塾,附近十里八鄉的學子大多都在這裡讀書,平日裡都有三四十人。
張和平到的時候也不顯眼,甚至都沒人理會他。
畢竟私塾收費不便宜,大多數人都很珍惜這唸書的機會。
就算是昨天有些衝突的李毅波,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在理會。
張和平也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做理會。
王傢俬塾分有四個班,分別是縣試班、府試班和院試班,過了院試後,就要進入鄉試,一般學子到了這個階段,就要去江陵縣的書院裡學習。
王秀才也只是秀才功名,要教授童生考去鄉試,也是有些力有不逮。
張和平進入的就是縣試班,看著周圍六七歲的同學,他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很快就調整了心態,開始進入學習。
到了中午時分,放課鐘聲響起,學子們一窩蜂就衝出了學堂。
張和平也沒多做停留,拍了拍腰間的小葫蘆,就直奔鎮上去。
能不能脫貧致富,就看今天了。
他的目標是酒樓,真要賣上價錢,還是酒樓最靠譜。本來去縣城是最好選擇,但張和平考慮再三,還是選擇了鎮子上。
畢竟縣裡的人際關係更復雜,萬一和誰家的利益有了衝突,他現在是完全沒有抗風險的能力,到時候人家連蒸酒法帶人一起給擼了去,他連哭都沒地方哭。
不過問了好幾家酒樓,卻根本沒人搭理,人家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酒樓都是有固定的生意夥伴,酒液是有幾個固定品種,而且其中還牽扯了不少利益,可不是來個人說換酒就換的。
張和平這才發現,這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不過銀子都砸進去了,他也沒打算就這麼放棄。
略微沉思了下,他就尋了間開始看好的酒樓走了進去。
“說了不要酒。”
剛一進門,櫃檯裡的掌櫃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張和平笑道:“不賣酒,吃飯行吧?”
掌櫃微微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小二招待著,就低下頭繼續撥弄算盤。
“客官,要點什麼?”
小二把張和平引到了位置上。
張和平笑道:“隨便來點小菜吧,比著五文錢上,多了我可沒有。”
小二撇了撇嘴,心說沒錢裝個屁的大半蒜啊,這窮酸樣,自己看來是沒賞錢好拿了。
等小二走開,張和平深吸了口氣。
看了看四周,就見不遠處坐著幾個衣冠楚楚的人,看上去應該是富貴人家。
這是他剛才來的時候就看到的,也正是因為這幾人,他才選了這家酒樓。
把腰間葫蘆解下,將面前的酒碗斟滿,之後高高舉起用力就砸在了地上。
“砰!”
巨大的響聲響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連櫃檯的掌櫃的都被驚動了。
“你幹什麼?”掌櫃怒喝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下,神色就微微一怔。
“好香啊!”
“什麼味道?”
“酒……誰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