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回的這一巴掌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嘴角很快便滲出血跡。
看見滿地狼藉的剎那間,她大抵能猜到自己犯下了什麼大錯。
“師父……是我錯了……你打我吧……”楚雁回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個兒臉上,請求贖罪。
無論如何,神識失控並不是她傷害沈妄的理由,她只能這樣做才能獲得片刻釋懷。
肖鶴彷彿還未從方才的鬧劇中回過神來,面目驚恐地看著楚雁回,拼了命地想要把手抽離出來。
手指在握力擠壓下變得緋紅,楚雁回生怕再次將他弄傷,迅速鬆開手。
肖鶴應慣性後倒,即將撞上桌角時,楚雁回急忙伸出手去攙扶,卻被他一掌拍開。
“哐”的一下摔了個結結實實。
楚雁回呼吸一滯,眼眶泛淚,不自覺染上哭腔:“師父……”
“好了!讓他冷靜一下吧!”無羈攔住她,面對此種情況頭疼不已,朝門外喊了一聲,“春桃!”
“來啦!”小姑娘遠遠回應,不過片刻就來到了房中,兩眼一瞪,倒吸一口涼氣,“我嘞個親孃!這恁啥呢?!”
無羈把楚雁回拽到一邊,示意她看向地上之人,吩咐道:“你先把肖……肖尚書送的金瘡藥找出來,將沈宮主安頓好後,替他上藥,絕不可怠慢。”
“晚些時候,我再來慰問。”
春桃眼軲轆一轉,弄清楚了當下形式,上前去扶起肖鶴:“請隨我來。”
“師父!”
楚雁回大叫一聲,不死心地試圖追上去。
無羈操控風力硬生生將她捲回屋內,緊跟著隔絕出一道風牆。
楚雁回不斷錘擊風牆,拳頭錘得烏青,再怎麼掙扎都無法突破這層障礙
——深刻叫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身後的嘈雜聲此起彼伏,不斷叫著“師父”……
肖鶴匆匆向後瞥了眼,那人人自危的活閻王,像極了一隻正做困獸之鬥的喪家犬,委實令人賞心悅目。
“公子?”感受到腳步慢了下去,春桃疑惑出聲。
肖鶴收回心思,心底冷嗤,面上無虞:“我們快走吧。”
眼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迴廊盡頭,楚雁回情急之下抬手蓄力,手臂青筋暴起。
無羈見狀,一個箭步飛奔而去,抓住她的手:“才剛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還敢動用能力!你不要命了?!”
“師父都不要我了,這條命又有什麼用!”楚雁回說著,執意要動用能力突破風牆。
無羈這次卻沒有攔她,解開風牆,只道:“你應該知道,師父是不會讓你死的,最後承受狂化之氣折磨的人,還是他。”
無羈的話像是一把利刃插進楚雁迴心裡,她猶豫著放下手去,手足無措的像個幼子:“可是……可是……”
正當楚雁回混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一個人影出現了她的跟前。
“師……”楚雁回看清來者,後話在喉頭拐了個彎,“怎麼是你?”
陸方義不解地問:“昭翎將軍希望是誰?”
楚雁回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