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楚雁回殺人不眨眼嘛?!還敢這般激她?!
無羈心下無奈,只能強行拽著楚雁回趕緊離開,生怕她醞釀完怒火血濺當場。
往前走了幾步,無羈再想拉走她時,手上彷彿拽了千斤巨石,墜於身後。
倏忽響起一聲大笑,飄飄然的帶著七分癲狂。
便聽楚雁回笑道:“好得很!那你之後可得記全了!”
無羈手下一輕,楚雁回已然掙開他的束縛,獨自走在最前方。
看著背影越走越遠,無羈心緒難平,默了半晌,將目光投向了東廂房。
——
永和村在城郊三十里的霧隱山腳下,周圍草木繁茂,流水環繞,四季幽靜。
晨時村莊歸隱大霧,日暮西風殘照,各家各戶房頂上的琉璃瓦恍若鎏金。
楚雁回遠遠瞧著那些光彩奪目的琉璃,眼被刺得生疼,隱忍怒氣,老實待在肖鶴身邊,怨念地朝無羈瞪了一眼。
眾人停在村口,前方值守了四名身披鎧甲的禁軍,一見來者幾人,迅速戒備:“永和村禁地,外來者不得擅入!”
楚雁回他們不常在皇城露面,禁軍又常年守在這山旮旯裡,不認得他們也正常。
只不過總有輪換值守的時候,那禁軍個個回到皇城,都還是在皇宮裡頭巡視,不認得齊子易倒是件怪事。
楚雁回挑了挑眉,冷嘲道:“你這官怎麼當的?莫不是空穴來風的名聲?”
齊子易反駁:“在下常待詔於翰林院,非陛下宣召不出,昭翎將軍當初不也沒一眼認出我來?”
“所以說你入不了我的法眼呢~”楚雁回笑笑。
無羈和肖鶴夾在兩人中間,雙雙語塞。
不知是哪句話刺激了面前的禁軍,只見他們圍作一團,竊竊私語道:“他說的‘昭翎將軍’莫非是那人?”
“怎麼可能!昨日換值的大牛不是說她被罷免官職了嗎?哪還有什麼昭翎將軍啊?”
“莫非這幾人是騙子?!”
“聽說不久前京兆尹陸大人在環城河發現了許多詭異的屍體,都是鴞兵!這永和村又是盛出鴞兵的村莊……”
“壞了!是兇手!”
“你小聲些!別打草驚蛇!”
四名禁軍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擺出警戒,眼裡都是對立功的渴望。
卻不知面前四人把他們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
齊子易:“……”
無羈:“……”
肖鶴:“……”
三人沉默無言,暗自喟嘆,皆由衷懷疑這些人是怎麼進的宮。
然而楚雁回卻根本笑不出來,那些話在她聽去,無疑都是諷刺,當即變了臉色:“說得對,確實不是將軍了。”
“不過像你們這種蠢笨如豬的東西,這輩子都不可能爬到這等高位上來吧?”
禁軍們紛紛一愣,反應快的立即猜到對面極可能就是貨真價實的“昭翎將軍”。
即便想起她的恐怖傳聞而心驚,但也實在咽不下遭受侮辱的這口氣。
握緊長槍,喊道:“你你你、你現在就是個賤民,囂張什麼?!”
楚雁回嘴角微動,兩頰肌肉扯了扯,一言不發看著那人。
氣氛逐漸焦灼,無羈驚覺不妙,他猛地看向那名禁軍,皺眉深嘆。
你說你沒事兒惹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