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文字就還沒完全消氣,被楚雁回這麼一鬧,狠狠拍開她的手:“要發瘋就滾回你的府裡去!”便要繞開她。
“我問你劉裕呢?!”楚雁回側身擋住他的去路,質問道,“是你吩咐人將他關進的地牢,人怎麼還說沒就沒了?!”
“從我一到大理寺,看那群差役押著劉裕偷偷摸摸、做賊似的心虛,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定是你從中作梗,故意妨礙我們查案!”
六月飛雪都沒這天大的帽子來得冤枉,江澤文正值氣頭上,壓根兒沒想和一個瘋子解釋什麼。
“隨你怎麼想,指不定那傢伙現在已經死了!”
唯一的線索被人故意截斷,楚雁回氣血飆升,攥緊拳頭就要砸落。
無羈眼疾手快拉住她:“小九!”
陸方義也急忙擋在兩人中間,雙雙勸道:“都別衝動!請昭翎將軍聽我一言。”
趁楚雁回被牽制住,陸方義趕緊給她分析道:“當時江棘卿與我們一同進的宮,你們出宮以後,我一直在御書房附近等待江棘卿。”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離開過御書房,我等到他出來,便和他一併來了大理寺,路上也未曾分開。”
“饒是你們鴞兵再厲害,總不能相隔百十里給尋常人千里傳音吧?這件事絕對另有隱情。”
楚雁回聽著他的話,雖說“千里傳音”這門功夫的確存在,但只有鴞兵之間才能夠互通。
眾所周知,大理寺只有江澤文一個鴞兵。
楚雁回不想認可陸方義的話,偏偏他言辭中肯,讓她再沒了可以取鬧的理由。
還是猶猶豫豫地放下了拳頭。
嘴上卻不肯鬆口:“誰知道是不是他之前吩咐過,又或者有什麼鴞兵同夥。”
這句話提醒了江澤文之前和她大打出手的事,火氣蹭蹭蹭往上冒。
向她逼近一步,咬牙切齒道:“乾脆全都死了一了百了!”
“我就多餘管這個閒事!”
無羈立馬聽出他話裡有話:“老……江棘卿這話怎麼說?莫非你對帶走劉裕的人有所眉目?”
無羈的話給江澤文招惹去兩雙眼睛,陸、楚紛紛直勾勾盯著他,目光尖銳。
江澤文:“……”
知情者不發話,等同於所有人都成了無頭蒼蠅,毫無頭緒地默了老半天。
陸方義靈光一閃,猛然驚覺,小心翼翼道:“莫非……是成王?”
以欲加之事揣測皇族,有一百條性命也不夠揮霍。
他聲音極小,江澤文聞言的臉色卻變化巨大,幾乎差點瞪出眼珠子來。
江澤文不免感慨:陸方義年紀輕輕就能光憑個人登上高位,還深受百姓愛戴,果然是有道理的……
眼見再也瞞不住,江澤文理智迴歸,為大局著想,不得不向大夥兒解釋:“此事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楚雁回毫不留情地打斷。
江澤文壓抑著怒氣,不屑與她一般見識。
轉過頭去僅面向陸方義說道:“陸大人有所不知,我雖聽從成王命令強行在你手中接手了那兩個案子,但主要審案的並不是我,而是成王手下的人。”
“兩起案件看似毫無關聯,但我直覺總有聯絡,原以為需徹查許久,沒想到這才七日不到,成王那邊就已結了案。”
“他們將連環命案作懸案處理,賈鴻卓之案則判了劉裕絞刑。”
“我一得知此事便急忙趕去攔人,就有了在大理寺外院損壞聖旨的事。”
話音剛落,闃寂無聲的地牢裡,楚雁回笑聲冷淡:“呵呵,你能那麼好心?”
江澤文語氣尖銳:“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肆意妄為?”
“大理寺從古至今絕不判冤案,我江家人世世代代也從不是亂臣賊子!”
舊事無端再被重提,楚雁回知道他是在抨擊最初的那些話,無所謂道:“這話你敢在陛下面前說嗎?”
江澤文默默不語,臉上毫無愧懼之色,身形如松,整個人正直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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